第(2/3)页 杜芳没有遮掩,坦然点头说:“是的,一旦得到了某些东西,再想割舍就难了。我丈夫的家庭,会不会容忍一个杀人犯的女儿?一旦说出这件事,我是否还能继续成为那个家庭中的一员?我不敢赌。” 刘浮生不动声色的点头,这才是杜芳愿意来见他的真正原因之一。 对于杜芳来说,有人替她出面解开这个心结,无疑是最好的情况。她亲自来辽南,一是为了弄清楚刘浮生真正的目的,以及他都知道什么。二来,也想看看,这个年轻人,到底有没有能力成功解决问题。 “我觉得,你终究还是会赌的。”刘浮生忽然说。 杜芳深深的看着他说:“你很不简单,似乎能看穿我的内心。你说的没错,现在我不敢赌的原因,其实是我的一双儿女还小。现在我只求好好照顾他们,倾尽我所有的爱。或许三年,或许五年,等他们长大懂事,并已经完全离不开我的时候,我绝对会赌一把。因为,天平的另一端,是同样为我付出所有爱的父亲。” 听到这句话,即便刘浮生,也是不得不佩服眼前这个女人的心机深沉,与心性的隐忍。 能够为了找到一个好归宿,而拼命努力,拼命克制自己的女人有很多,但如同杜芳这样,能够将自己对子女的爱,也当做筹码,并且忍耐这么久的女人,却很少很少! 杜芳似乎也看出了刘浮生的心思,微笑说:“我知道你会怎么想我,但你并不知道,我父亲被抓走的那天早上,我的心里有多么绝望,对这个世界又有多么失望!” 说到这,她轻叹一声,目光似乎穿过了十五年的时空…… 十五年前,她们一家三口都还在熟睡,门外突然响起了擂鼓般的敲门声。 杜芳睡在里面的小隔间,不耐烦的用被子蒙住头,那天是星期天,前一天晚上,她偷偷看小说到半夜,脑子里全是书里的甜蜜爱情。 片刻之后,她忽然听到了母亲的哭声,以及无比严厉的吼叫…… 当她披上衣服掀开门帘时,猛然发现,父亲的双手已经戴上了手铐,母亲坐在地上抱着父亲的腿,大呼着“冤枉”,不让警察把他带走。 后来,母亲的手被生生掰开,有个办案人员,还一脚踹在了她的身上! 这时杜芳才知道,她父亲杀人了,半夜在外面的公厕里,杀了一个女人,外屋板凳上放着的带血的军大衣,就是所谓的证据…… 在杜芳的印象中,父亲钟开山一直老实本分,虽然身材高大,却从来不欺负任何人,有时候母亲因为琐事与邻居口角,他也总是劝母亲,都是邻里邻居,小事不用计较…… 那些天,杜芳感觉自己仿佛做了一场噩梦,父亲被抓走了,然后很快就被定了罪。 杀人犯,死刑! 这五个字,如同巨雷轰在了这个摇摇欲坠的家。 母亲病倒了,恍惚中还依旧喊着“冤枉”,奶奶用血写了一个巨大的冤字,跪在警局门外一天一夜,她也昏倒了。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