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朱光庆1986年年初,临近除夕的时候在芜湖被抓,到如今1989年1月末,满打满算也只有3年。 三叔本以为,他被抓之后会被判至少十年以上的有期徒刑,没想到却这么快就放出来了。 不过这虽然在意料之外,但是却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因为当时朱光庆被张志峰等芜湖警察抓了之后,就积极主动认罪,还把白老爷和我三叔他们等一干人等都供了出来,转化为污点证人。 他不是主谋,认错态度又好,还主动转为污点证人,自然就会从轻量刑,结果法院当时判了他6年有期徒刑,他入狱之后,表现得很良好,每天都规规矩矩的,从未在狱中做过违反规矩的事情,态度很好,很诚恳,还主动去学习新时代的法律知识,因此而减免了一年的刑期。 在一次劳动改造回来的路上,遇到一个妇女落水,他第一时间下河施救,将孕妇救了起来,又记了一次功劳,减免了两年的刑期。 所以6年的有期徒刑,最后他只坐了3年的牢就回来了。 既然朱光庆回来了,三叔自然要去看一看他。 虽然以前一起捞偏的时候,朱光庆阴过我三叔的钱财,我三叔对此一直记在心上,不过他并没有因此而和朱光庆反目成仇,再怎么说都是一起穿过同一条裤子长大的发小。 这天晚上九点多,三叔就带着一把手电筒,提着一些从广州买回来的年货,照着夜路前往朱光庆家。 之前朱光庆的老爸朱玉国,对我三叔很有意见,甚至警察来村里抓我三叔的时候,还来拦路,不让我三叔离开。 现在朱光庆回来了,不知道他对我三叔的态度会不会好一些。 走在村子的小巷子里面,路过别人家的门口时,时不时传来狗吠声,夜晚的空气有些冷,临近年关,有小孩在在小巷子里面玩抓迷藏,闹闹哄哄的。 来到朱光庆的家门前,三叔发现他们家竟然做起了一栋两层高的新楼,楼房外面围着一个宽阔的院子,院子里面还种了黄皮树和龙眼树。 还未敲门,里面的狗就叫得很凶。 不一会儿,就有人来开门。 大铁门“吱呀”一声,只见门里面的,正是朱光庆本人。 此时的朱光庆,和从前的朱光庆,模样变化不小,可能在狱中的磨练,让他少了当年的浮躁,多了些沉稳。 他的胡子刮得很干净,头发是短寸头,人很精神,身上穿着一件棉袄,看到我三叔到来,也不分生,先是意外一愣,随即高兴不已。 “阿袁,你转来了啊!” “来来来,快来我陆夸坐!”【陆夸,家里】 三叔微微笑着,心中总有一些愧疚,总觉得自己亏欠朱光庆,可实际上当年朱光庆被抓,和他没多大关系,那是因为朱光庆自己没躲好,才被条子发现的。 三叔跟着朱光庆进来院子,狗吠得更凶,朱光庆呵斥一声,就乖乖进旁边的柴房去了。 进到客厅,只见这新房很漂亮,地板上还铺了光亮如镜的瓷砖,墙壁也被灰油刷得比纸还白,屋里的家具,也很上档次。 朱光庆的老爸朱玉国,老妈张秀花都在屋里,还有朱光庆的一个妹妹,朱海华,也在这里。 朱海华才十八岁,就驮着大肚子了,听说是嫁到了附近的坑尾村,很近,回家只需要走半个小时的路程。 农村的女孩都这样,很早就出嫁。 朱光庆家里人见我三叔进来,先是惊讶,因为他们都以为我三叔死了,之前我三叔的葬礼,整个村的人都一起去吃过饭。 惊讶过后,却是嫌弃。 朱玉国第一句话就是:“朱玉袁,你竟然还没死?” 我三叔知道朱玉国对他很有意见,不过既然来人家这里做客,那态度就要好一些,再说了,这临近年关若是吵架,那也不吉利,于是呵呵笑道: “玉国哥,托您的福,我还活着。”因为都是“玉”字辈,算是平辈,所以我三叔叫他为哥就好。 随即连忙将手里的礼物放到桌面上,说道:“这些是我从广州买回来的手信,小小心意,还请收下,现在我改头换面,在广州做正经工作,早不捞偏了。” 朱玉国听了这话,这才怒气渐渐消停,说道: “要是还捞偏,我现在就把你丢出去!” “别带坏我家阿庆!” “好不容易才出来,要是再进去,我就去捅你家屋顶!” 朱玉国这话,说得很不好听,而且还是非颠倒,我三叔又怎么可能带坏朱光庆,明明就是朱光庆带我三叔加入偏门的。 不过我三叔并没有因此而恼怒,他不去计较,而是呵呵笑着回道: “我没家了,那两寮屋是我二哥的家,您要捅就捅我好了,不要为难我二哥,他和二嫂还要过日子呢。” 朱玉国瞥了三叔一眼,没再说什么。 张秀花就说:“阿袁,我们家就阿庆一个男丁,不能再让他进去了,不然我们两老就无依无靠了。”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