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 西山,妙峰山。 矿工住宿的营地中。 乙邦才刚吃过中午饭,小心翼翼地将两个栗子面窝头揣进怀里。 西山窑工的伙食几乎都一个样。 中午白菜帮子煮稀饭,勉强可以看到点油花,米粒的数量可以数的清。 为了不耽搁时间,下午饭就在矿上解决,就两个窝头。 乙邦才躺在稻草垫在上,利用饭后这短暂的休息时间,开始在心里盘算起来。 再过三天,二月就到头了。 跟窑主签下的契约也到期了,意味着可以领到这半年的工钱。 矿上的活儿虽然累了点,脏了点,还经常受伤,死人也是常有的事情。 可工钱给的高,一担煤从井下送到矿井上十文工钱,从矿山运到煤栈二十文。 乙邦才干活儿肯出力气,挣得工钱自然就多,这半年下来能领上一大笔。 家里的老娘有眼疾,已经看不清东西了。 得带到京城里去,找好一点的大夫给治治。 老婆也快要生了,看样子,估摸着是个儿子。 坐月子也要花不少钱。 不过总算是熬过来了,日子也有了盼头。 去年老家青州闹蝗灾,不知道饿死了多少人。 多亏自己带着老娘和老婆,一路逃荒来到京城,在西山煤矿干窑工。 自己有一把子力气,干活又肯出力,因此靠着挖煤,也能勉强养活一家子。 想到马上就能回家见到老母、老婆,乙邦才裂开嘴笑了,露出满口白牙。 这时,外面响起一阵急促的锣声。 接着有人大声吆喝:“都出来,说事情了!” 乙邦才从地上起身,用力勒紧裤腰带,走出窝棚。 不多久,这里的一百多窑工全都汇聚在一起。 “说个事情啊!” 煤窑的崔管事在人前大声说道。 顿了顿,他叹了一口气,继续说道:“这半年的工钱,没指望了!” 轰! 原本是一脸麻木的窑工们,顿时全都炸了。 乙邦才的脑袋里一阵‘嗡嗡’作响。 辛辛苦苦干了半年的活儿,年都是在矿井里过的。 全都指望着拿工钱,回去养活一家子。 这工钱说没就没了?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