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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头刀重重的摔在地上,且刚一转身,便瞳孔急剧收缩,见到一点枪芒直奔自己的脖颈刺来。
距离太近,无法闪躲。
“嗖嗖……!”
一条条金线炸开,四散而飞的射向了牛喜。
百花仙虽然不太喜欢鬼头刀的发型,但还是及时的出手帮忙,毕竟这时候但凡死一个队友,那后续的隐藏任务可能都无法开启。
那数条金线极速飘动,就如牵着木偶一般,瞬间将牛喜的双臂捆缚住。
“嘎嘣嘣……!”
百花仙右臂猛然用力,金线如刀子一般割裂着牛喜的罡气,泛起阵阵酸牙的声响。
半空中,牛喜的身形微微一顿,突然额头青筋暴起的大吼道:“小娃娃,比力道,你还差得远……!”
言毕,他双臂猛然前拉,硬拽着那数条金线向前,欲在空中变招,继续强杀鬼头刀。
“嗖!”
百花仙被牛喜恐怖的巨力,拽的身形有些不稳。
鬼头刀侧身闪躲,但身后的枪影却紧紧跟随。
“嘭!”
就在这时,一道肥胖的身影,突然闯入了桃园。
大胖龙来了,他的速度极快,且双臂抬起,一边操控着钢针,一边向鬼头刀传音:“你且抽身闪躲。”
“嗖嗖嗖……!”
话音落,大胖龙一次性暴射出十几枚钢钉,全部精准的打在了牛喜的枪头之上。
“当啷!”
灭乾偏移,一枪刺空,重重的砸在了地面上,荡起无数泥土碎屑。
鬼头刀趁机一个翻滚后,才算彻底缓过一口气来。
大胖龙飘然落地,抬手唤回十几枚钢钉后,便立即冲着鬼头刀和百花仙传音:“刚刚在院外,我一人无法做到,将那二十四名近卫同时诛杀。近卫中有一人在临死前用了鸣镝向外报信。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我三人都需尽全力,迅速捉拿牛喜撤离。”
直到此刻,大胖龙所展现出的神异法术,都是比较简单且实用的, 比如星源石,钢针暗器等等,他似乎并没有动用过自己的传承能力。
“好!”百花仙回。
“我与他正面交手。”鬼头刀应了一声。
牛喜右手攥着灭乾,感叹道:“来的人不少啊,看来他想动我……并非是临时起意,而是早有准备。”
“刷!”
三人并未接话,只各自施展神通手段,一同围攻牛喜。
……
镜中界外。
一发鸣镝入空后,便迅速引起了寺内注意,十几队成建制的巡夜卫兵,全都赶向了这里。
同一时间,周遭大营之内的各级将领,也都纷纷反应了过来,甚至有不少已经休息的将领,都是被下属从床榻上硬叫起来的。
卧虎寺南侧的一处大营内,一位千夫长穿着布衣睡袍,披头散发的赤脚冲出营帐,大声喝问道:“何事击鼓?!”
“属下见统领所在的内院中,有鸣镝升空,便命人击鼓传信。”一位身着甲胄的将士,抱拳回道。
这位千夫长一听,顿时脸色大变,几乎都没有任何思考,只回到营帐中,立即拿起兵刃喊道:“副将留下集结兵丁,其余值夜者,立即跟随本将杀向内院!!鸣镝升空,那……统领必是被伏击了!”
大喊过后,这位千夫长连甲胄都没穿,只拽过战马骑上,且右手持着一柄关刀,率先带着四十余骑,冲杀向了内院。
这种景象,几乎在每个大营中都在不停的发生着。一时间,卧虎寺周边的连营之地,几乎战马奔腾的声响,如大战突起一般,景象极为壮观。
……
任也等人捅了马蜂窝后,那在寺外负责接应的毒酒壶和翁散人,此刻也在尽全力的使用着土遁之法,向内院的方向,快速挖掘而去。
逼仄且阴暗的隧道中,毒酒壶如钻地鼠一般,浑身泛着土黄色的光芒,正一边用土遁之法挖掘,一边在心中估算着方向。
他和翁散人的任务是,在内院动手后,便将隧道直接挖到练武场,从而接应众人离开。
二人干活时,翁散人喘息着询问道:“酒壶兄弟,我为何感觉事情不太对啊。”
“怎么了?”毒酒壶回。
“我刚刚散发了一下感知,这周遭之地,星源气息非常凌乱。”翁散人擦了擦汗水,表情非常谨慎的说道:“我怎感觉……内院动手之后,已经引起其它大营的注意了?”
“我二人刚刚丧失了方向,这已经比预计的时间晚了许多,你怎还有闲心感知周围?”毒酒壶不可置信的反问道。
“小心驶得万年船啊,这人是要接,但自己的身家性命也很重要啊。”翁散人强调一句后,便蹲在隧道中,突然表情呆滞。
“你为何露出如此呆傻的表情?”毒酒壶回头看了他一眼,表情有些迷茫。
“你听,你听。”翁散人指着地道上方回道:“这地面上闷响个不停,像是有一队队骑兵在奔踏而行。”
“这干你鸟事,我二人主要负责……!”
“稍等,我用土遁之法上去瞧瞧。”翁散人摆手回了一句后, 便立即施展神异法术,身如灵鼠一般,瞬间钻入了上方的泥土之中,且很快就便消失不见。
片刻后。
一颗发髻凌乱的小脑袋,拱开了湿润的土地,且像个土拨鼠一样,贼眉鼠眼的扫向了四周。
此刻,卧虎寺周边尽是火把晃动,军马奔腾的景象,只粗略一看,竟然有二十多处地点,人声鼎沸,兵丁成群。
完了……这内院捉拿牛喜的行动,定然已经暴露。
这一幕差点“吓尿”翁散人,他不自觉的咽了一口唾沫后,那聪明的小脑袋瓜,便嗖的一下消失在了地面上。
……
回到地道中,翁散人表情怂怂的缩卷着身子,双眼无神,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散人,我感觉快到内院了,一会你且……!”毒酒壶回头就要分配二人的各自任务。
不料到,翁散人猛然抬头,语气急迫的说道:“酒壶兄弟,内院的行动已经暴漏,一会定是要发生血战的。你且先向前挖掘,我这便回去取一件至宝助阵!”
“?!”
毒酒壶听到这话懵逼:“你……!”
“我知道你担心与我,但此刻不需多说,因时间已经来不及了……!”翁散人慌忙摆手打断道:“你继续向前挖掘,我去取那灵冥镜助阵!此物乃天地至宝,一镜开,万物俱灭!必然可帮大忙……!”
“散人兄弟,散人兄弟!”毒酒壶工作认真,此刻满身都是泥土,模样非常狼狈且无助的呼喊着:“你先回来啊,回来啊!”
漆黑的地道中,他眼睁睁的瞧着翁散人,用近乎于四肢伏地的跑动姿势,转瞬就消失在了来时路。
他真的好像一条狗啊……
毒酒壶呆愣半晌,近乎于崩溃的骂道:“世间怎会有如此胆小的无耻之徒!!害人害己啊!牲畜不如啊……!”
他狂骂数句后,便只能转过身,自己一个人用土遁之法,继续向前挖掘。
来时路上,翁散人正一路向着入口处狂奔,头也不回,非常果断。
他真的不是不靠谱,只是不当人罢了。
内院的行动已经暴露,周遭全是牛喜部增援的兵丁和将领,所以,越往内走,这危险性就越高,一旦被包围,大概率是出不来的。
对于翁散人而言,这里的一切,都没有自己的狗命重要。
安全且坚强的活下去,那就是最重要的事儿。
所以,他活的很久,比在场所有人都久。
……
内院中。
大胖龙,鬼头刀,百花仙三人,还在围攻牛喜,但却打的非常吃力。
牛喜乃三品巅峰,修炼极致武道,那横练金身刀枪不入,就宛若铁王八一样,短时间内很难令其重伤,非常难缠。
不远处,任也正独自单挑先锋之将——扎力腾。
二人虽等阶不同,但却打的有来有回。
任也在开了圣瞳后,便可捕敌破绽,专攻其要害,而扎力腾的速度也完全无法媲美先前的鼠大人,所以,任也便招招致命,逼迫扎力腾防御。
不过,扎力的优势在于品阶,他个人星源力非常浑厚,远非二品神通者可比,且防御功法也很完善,不容易受伤,攻杀招数也大开大合,任也一旦粘上,那也是要掉一层皮的。
所以,双方各具优势,也各有忌惮,一直在贴身缠斗。
“当啷!”
任也再次一剑逼退了扎力腾后,便用余光看向旁边战场。
他见大胖龙三人迟迟拿不下牛喜,这心中也很是焦急。周遭大营的援军,已经向内院赶来,留给六君子的时间不多了……
任也稍稍思考一下,便想着要寻找机会,彻底杀掉扎力腾,从而抽身去帮助队友。
“刷!”
他一剑刺出,同时冲着扎力腾传音:“将军!!你应该能猜出来,我等在为谁做事儿吧?”
“刷!”
扎力腾不敢用兵刃硬接人皇剑,只闪身后退三步远,才冷笑道:“呵,这还用猜?!尔等不就是巫主坐下的几条狗嘛?”
“都是白蟒部族的袍泽兄弟,为何骂我等是狗?!”
“谁与统帅为敌,便是与我等一众将领为敌!”
“愚蠢!”任也一边与其交手,一边用言语骚扰对方:“既然你已经猜出我等身份,那也没有什么隐瞒的必要了。巫主既然已经察觉到了牛副统帅有造反之意,那你们便算不上是朝廷的奇兵了。一旦开战,这不老山的地龙之军,定将踏平卧虎寺!”
“你年岁不小了,想必也有家有业。难道父母妻儿,你都不想要了嘛?想让他们在这一片焦土中,变成无人认领的尸体吗?”
“良禽择木而栖,大丈夫生于天地间,更要寻得明主侍奉!你堂堂三品武夫,先锋将军,为何非要与那牛喜一同赴死?”
“你对得起妻儿父母吗?!”
“……!”
他一边出言骚扰,一边加快剑招的攻杀速度。
“呵,为将者,当忠诚为先,不然又与畜生有何区别?我妻穿金戴银,我儿女享尽人间富贵,我父母受人尊重……这都得益于统帅对我的提携。”扎力腾一边与任也对招,一边目光坚定的吼着回道:“尔等只是巫主麾下的鸡鸣狗盗之辈,又怎会懂,那旌旗展,战鼓响时,我等兄弟随统帅一同冲杀的情谊?!老子在死人堆里,都不知道滚过少次了,到今天,本将够本了!凭你三言两语,也想策反与我?!痴人说梦!”
“轰!”
扎力腾散发的气息,变得坚硬无比,宛若一座高山,不可撼动,亦不能崩塌。
任也瞧他是这般反应,心中也很是无奈。
“铛啷啷!”
就在这时,旁边传来兵刃剧烈碰撞的声响。
任也用余光看了一眼,便见到大胖龙三人,像是抓住了稍纵即逝的战机。
牛喜一枪震退鬼头刀后,后身门户大开,且正对着百花仙。
“就是现在。”
大胖龙游走在侧身位,低声传音:“鬼头刀,用你全身气力,攻杀正面:百花仙,用你的金线捆缚住他的上身,随后准备使用破壁坠!”
百花仙立即回道:“他力气过于蛮横,我的金线恐无法将其彻底捆缚。”
“我会帮忙!”大胖龙立即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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