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抬头瞅了瞅,看围观的那些人离的不是很近,丁立成压低了声音“李老师,你花了多少钱?” 李定安没说话,只是比了个“八”! 八万? “唏……” “你唏什么唏?” 马献明探着脑袋,“谁画的?” “冷枚!” 嗯? 乾隆时期的宫廷首席画师,皇家画院如意馆的主事……这不得值个两三百万? 真的假的? 话都到了嘴边,又被马献明咽了下去李定安出手,什么时候打过眼? 何况丁立成又看了一遍,怎么也不可能出错。 正暗暗念叨,丁立成又把扇面翻了个,指了指阳面的那首诗“蒋廷锡的诗,他自个写的!” 我去…… 岂不是说,这就是蒋廷锡的扇子? 根本不用怀疑,看看诗的内容就知道一角国分唐土地,百年庙共宋山河……又是分国土,又是共山河,你想干嘛,造反吗? 就清朝那个政治环境,普通人没人敢这么写,更不敢用这样的物件。所以这上面的字肯定出自蒋廷锡之手,这把扇子也只有他能用。 而蒋廷锡本就是宗师级的画家以及书法大家,他的作品价格并不比冷枚的低,这一件又是两人合作的作品,一加一的效果绝对要大于二。 暗暗惊诧,马献明又低声问“要是估价呢?” 李定安没吱声,丁立成想了想,踡起了中间的三根指头,只留下大拇指和小拇指。 好家伙,六百万? 如果上拍,落槌价可能还会更高,而李定安才花了八万? 一出手就是一套五环内的房……不说眼力,就说这运气,谁不眼红? 关键的是,蒋廷锡历任礼部侍郎、户部尚书,更拜文化殿大学士、加太子太傅……这等于什么太子师加宰辅,可谓人臣之巅。 这样极具象征意义的东西如果用来送礼,已经不是用钱能衡量的。再结合李定安如今的知名度和相关领域内的地位,又需要他送礼的,身份得有多高? 他转了转眼珠,声音更低“准备送给谁……馆长,还是书记?” 扯什么淡? 就那两位,伱敢送这样的东西,一扇子能拍你脸上信不信? 李定安瞪了他一眼“我脑子有坑?” 明白了不是这两位。 那还能有谁? 地方不合适,估计李定安也不会说,马献明长长的叹了口气这样的东西,完全可以当做传家宝了,可惜,李定安要送人…… 盯着扇了看了好一阵,他才恋恋不舍的装了回去。然后拿起了第三件,也就是那件蜡斗。 “纯金的,又是阴刻,还做了光谱检测……啧啧,还真就是杨慎时期的东西?” 感慨着,马献明翻来覆去的看了一遍,“这是茶花吧,刻的挺传神,这隶书写的也不错……但说实话,看不出来……老丁你来!” 摇摇头,他把金壶往前一递。像是怕掉下去摔坏了一样,丁立成小翼翼的接在了手中。 他没急着看,先是指了指上面的花“杨慎手绘,手刻?” 李定安点点头。 他又指了指下面的小字“也是他手书,手刻?” 不然呢? 杨慎本就是画家、书法家,以及金石大家,这一件又是他随身把玩的东西,当然不会请别人代劳。 李定安又点点头,丁立成的眼皮却止不住的跳了跳。 这可是杨慎,他传世的作品拢共才几件? 一件是收藏在故宫的《石马泉诗》,冷金笺本的行楷,纵21厘米,横47厘米,还不足一平尺,加上题跋与署款,也不过九十八个字。 第二件是《新都八阵图记》正德十一年,新都县重修武候祠,当时杨慎正在老家新都为继母守制,知县韩奕请他题记,之后刻成石碑,立在武候祠外,碑文为正楷,现在还在。 第三件是收藏在中国美术馆的苏轼真迹《潇湘竹石图》,上面有杨慎题的一首五言诗,也是行楷,二十六个字。 第四件是杨慎的《禹碑考证》,全文都是行书,是溥义当年让溥杰偷偷带出故宫的字画之一,之后又带到东北存放在长春伪皇宫之中。四五年日军投降,伪国兵争抢宝物,被撕成了好几段。 如今存世的,明确为杨慎真迹的《禹碑考证》就只有故宫当中的一小截,全文百来个字,只有原作的八分之一,而且只是中间的一段,只有康熙、乾隆、嘉庆等人的题章,却无署款和题跋,因此只能算半件。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