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来帮朋友看几件东西!” 马献明说着话,又瞅了瞅于徽音。 “这位是国博的马所长,这位是故宫的丁老师!”李定安做着介绍,“这是于徽音!” 于徽音浅浅一笑“两位好!” “好!”丁立成连忙回应,然后左瞅瞅,右看看,目光在李定安和于徽音的脸上打转。 来回好几次,他才悠然一叹“果然是郎才女貌!” 李定安笑了一下“丁老师过奖!” 好家伙,这就承认了……李定安,你玩的溜啊? 脸不红心不跳,光这份心理素质,老马就不得不道一声厉害。 正暗暗佩服,又看到李定安提着三个袋子,他下意识的瞅了两眼。 上面印着“文博会”、“大柳树”的字样,折痕也很新,摆明就是刚刚买到的物件。 马献明的眼睛“唰”的一亮“又捡漏了?” “这又不是地摊,哪有那么多的漏可捡?” 李定安的话音都没落,后面传来酸溜溜的声音“毛文龙的信筒,杨慎的蜡斗,还不叫漏?” 嘛玩意? 两个人悚然一惊毛文龙,杨慎? 这其中的哪一位,不是名垂青史的人物? 关键的是与这两人相关的文物少之又少,完全可以用凤毛麟角来形容杨慎好一点,至少有几件遗作传世,毛文龙压根什么都没留下。 这突然就冒出来了一件? 马献明双眼直冒光“拿出来看看?” 就知道肯定会有这么一出。 李定安无奈的往后看了一眼,把袋子放到了柜台上。 马献明也没客气,直接打开,先拿出了信筒。 他是国内明清瓷器方面排得上号的专家,对明史当然不陌生,看到“镇辽”的火印,就能确定这是明晚时期的物件。 再看上面的那匹马,以及最后面那个“铺”,也能看出这是专门用来“飞报军情”的邮筒。 但除此外,他就看不出什么了。接官亭这个地名倒是知道,但是太多比如南阳接官亭,自古以来就是南阳官员落脚的重要驿站,遗址如今都在,也是南阳重点文物保护单位。 还有福建惠安接官亭,江西上饶接官亭,湖南岳阳接官亭等等,同样是文物保护单位……民国和抗战时期遭到破坏,建国后陆续修复成为当地重要景点的就更多了,全国各地至少有三四十座接官亭。 但印象中,真就不知道辽宁也有一座。 也知道毛文龙任过鞍山百户、任过叆阳守备,就是不知道和这个接官亭铺有什么关系。 倒不是他不专业,而是与明相关的正史中记载的大都只有“驿”,很少提及次一级“铺”。凡涉及的铺一级的地方只会写“某关”、“某堡”,甚至有时连“驿”也会以关堡代替。 比如辽阳东南路九驿,大多数的史料中都是这么写的辽东都司-甜水站堡-连山关-通远堡-青苔峪堡-镇东堡-汤战堡-九连城。 别说“铺”了,普通人连哪个堡代表的是哪个驿都搞不明白。 马献明想了半天,确实没有印象,又把信筒递给了丁立成。 他顺手接往,仔细的看了起来,还边看边夸“刻工不赖,既便不是出自工部的能工巧匠,也是辽东都使司虞衡衙门的老军匠……火印也对,包浆也对,成色也不错,保存的也挺好……” 不是,谁让你看真假了……李定安相中的东西,这还用得着看? “老丁,知道不知道这个接官亭?” 丁立成顿了一下,想了好一阵“知道的挺多,但辽东一带……还真没印象?” 看吧,难点就在这里。 这两位都如此,遑论海选时的专家? 也绝非专家门不用心,更不是水平不够,而是这个地名确实太生僻,和明代相关的史书里就没记载,更不要说和叆阳、和毛文龙扯上关系。 相应的也就不知道这只竹筒的具体价值,三万六的价格真就定的挺高……砍一半大多数的人都觉得贵。 “《九边图论》,《辽东志》中记载大虫江(鸭绿江支流,今爱河)畔、草河堡东立金斗驿,属定辽后卫……但自嘉靖后,金斗驿就不叫金斗铎,而是以草河堡代替。 《全辽备考》又记载柳边以西四十里有接官亭铺,属金斗铎,为明边之最……而恰好,草河堡以东,柳边以西四十里就是叆阳堡。而辽阳失守之前,叆阳千户一直都是毛文龙,再以明晚时期九边的惯例都司代驿丞,千户代铺丞,这件东西,当然就和毛文龙有关……” 什么玩意? 《九边图论》和《辽东志》他们当然知道,是明代的地理志,但后面那本到康熙年间才成书。虽然属东北地理学专著,但是由私人撰注,并非官方志书。 这么生僻的知识点,李定安竟然都了解过? 马献明和丁立成面面相觑,瞪了好一回“你从哪看到的?” “学校啊,文博学院的图书馆就有!”李定安一脸的理所当色,“学明清考古,难道不学明清地理志么?”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