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活在当下-《文枭之道》

    在各国、各地区的惜别中,浙江大学一行先行一步打道回府,这一行他们收获颇丰,特别是秦三代,交到了许多来自国内国际的友谊,让他有时间过去旅游,而且得到了最佳新人的荣誉,这对于初登国际舞台的新人来说,足以自傲,秦唐对此心平气和,倒是丁一同等教授的老少之情,在他看来是此行最大的收获,临行前,他去看望老教授时,老人家给他送了个大礼,包括他在内,已有五名正教级学者同意加入秦唐的曙光语音平台,而且老教授们脾气执拗,与丁一同一样,分文不取。

    秦三代当时的目光在闪烁,里面隐约的多了些什么,他并不是如此的孤独,与他一样用肩膀支撑年轻一代未来的还有很多,那一刻,秦唐浑身充满了力量,对未来,终将不是那样没有分毫的把控。

    蔡国政在一些人的挽留下,继续待在清华园继续一周的国际交流会议,随行的还有几位浙大专家教授,其余人则乘着大巴回行,对于所有人来说,辩论会不过是人生旅途中的一个驿站,未来的路还有很远、很长,至少缺席了近十天的课程,也需要他们花上不少时间去弥补。

    走的时候大约是下午二时,到了江浙已是深夜,让在学校大门口守了好几个小时的新闻媒体还是放弃了在寒冬中等下去的信念,教务处的负责人说了,在大黑夜的学生们也累了,不用彼此折腾,到时会办个新闻发布会,欢迎所有的媒体朋友。大巴到的时候,除了保卫科依旧灯火通明,整个校园静寂无声,或许还有沿路的灯光在风中的树叶下摇曳,不知动的是树叶还是灯光!

    负责守门的保卫科同志看着大巴驶进,脊梁挺得笔直,他们是学校的骄傲,理应得到应有的敬意。已过了深夜三点,在上边领导的安排下,一行人暂时住在了接待外宾的招待室中休息片刻,听过学校给了他们一天假期可以自由安排,但下午二时有个新闻发布会六名,加上临危受将的秦三代应该是七名辩手必须到会。

    他们的确是累了,尽管在车上已睡了几个小时,那种浅度睡眠显然支撑不了这一个礼拜用脑过度的疲倦,一粘上床,秦三代转眼间便进入了深眠,甚至打起轻微的鼾声。

    这天蒙蒙亮,体内的生物钟又起了反应,几乎是条件反射从床上爬起,想了想不大对,觉得浑身儿没劲,身体懒洋洋的又一头倒在床上,睡了没超过十秒,他还是起床了,十几年的风雨无阻,可不能因为一次的特殊而破例,一旦有了借口,就会寻找第二次借口,以致成为了恶习。

    没想到他并不是第一个出来的,学姐扎着马尾辫给他留下了一道背影在前方慢跑,这位用很长时间才适应了一个陌生的床位,在另一张床上睡的并不安详,秦三代追上她的时候只顾一个人傻笑,草原女神翻了翻白眼,与昨天在辩论场上的指点江山,今天的秦三代有点儿傻楞,有点儿天真,也有年轻人最美的青春。

    两人离着几个身位慢跑,享受来自大自然清新的怀抱,跑了第五圈,学姐停下了脚步,仔细的端详了身侧的小男人,很亲切,很温和,“我回宿舍了,还没洗脸刷牙”。

    “恩,我再跑几圈”。秦三代没有恋爱中男男女女的朝朝暮暮,学姐没松口,他也不喜欢整天腻着不知东西南北,正如那谁所说的,适当的距离更能产生美,他并没有急着奔跑,目送着学姐的背影消失,继续徜徉在操场地跑道上,又在那颗很大的樟树下打一套拳。

    “练练”!欣喜过后是西北男人不可一世的挑衅,一别十天,少了一人的宿舍总觉得空落落少了些味道,寒暄什么的暂且放在一边,自认十天来上了个台阶的肌肉男觉得先打一架才是朋友间最亲切的问候。

    秦三代笑了一笑,低下身子如猛虎下山选择了攻势,西北男人嘴角一勾,气沉丹田,稳如泰山。两人你来我往,到了精疲力尽才肯罢手,一起坐在那潮湿的草地上喘着粗气,过了稍会,恢复了,些体力的西北男人问:什么时候回来的。

    秦三代回说今天凌晨三时,要不是没休息好,能将他三个回合揍趴下,也只有在朋友面前,他会和年轻人一样,有那么点小邪恶。西北男人嗤之以鼻,摆好姿势,以拳头说话。秦三代摆了摆手,选择求饶。两人去了食堂吃了几个包子,一碗稀饭,这大冬天的喝下一碗热粥说不出的舒坦。又去了招待所拿回东西,向着宿舍而去。

    在这个季节,就像蛇冬了眠,上海暴发户将头缩在被窝里,蜷缩着脚,一梦千年,早上两节大课他已经有段时间没去过了,睡梦中的人突然感到脸颊上的冷意,仿佛是那种寒潭幽深的冰冷,瞬间一激灵从床上蹦起,“狗日的王八蛋……”一连串不带重复的问候语张嘴即来,和肌肉男的争斗几个月了,骂也骂出了心得,不过这家伙真够阴损,大早上的在被窝里洒水,唯独儿缺德。

    西北男人那个暴脾气,哪里咽的下这口气,马上就开炮了,你一言我一语,从走廊经过的学生早已经习惯,他们得出的结论是305如果早上不闹,那就中午,若是中午还静着,晚上一定排山倒海的来,别指望着两人消停,中间有多少人劝过了,没用。

    衢州小男人挣开了眼,就算不是自然醒也被这比鞭炮还闹腾的争吵声折腾醒了,伸出头,一眼看到上海暴发户下铺的秦三代正悠闲的听着两人吵闹,而那一边看不到秦唐的暴发户自然将欲加之罪冠在了西北男人身上,这个锅肌肉男可不会背,但骄傲的男人也没出卖秦三代,抵死不承认,要吵陪你吵的原则,尽管放马过来,衢州小男人微微一笑,觉得很温馨。

    “差不多就行了,一会包子豆浆可全冷了”。秦唐从下铺起了身,给了暴发户一个大惊喜。“我艹,就说嘛,肌肉男讨厌是讨厌了点,但也不会干出这缺德事”。一切真相大白,暴发户悻悻的收了兵,让秦三代将包子豆浆递过来,懒得洗脸刷牙照样吃的香。肌肉男对于他的退让很不屑,如果秦唐没出现,他还不是将欲加之罪冠在了自己身上,而且是不让狡辩,不给退路的不死不休,现在改口倒是快,但暴发户就这么个人,和他计较,无异于自寻烦恼。

    一边啃着包子的上海暴发户含糊不清的问秦三代什么时候回来的,请说他们在国际辩论会上大出风头是不是有这回事?他现在有点儿后悔,如果他当初毛遂自荐,说不定也能捧回个大奖杯回来,到时摆在家里老头子的面前,那是何等的风光。一会儿又埋怨秦三代一别十天都不知道给兄弟们打个电话,没有他在的日子就算和肌肉男吵起架来都觉得没劲。

    秦三代耸了耸肩,脸上抹过一丝温馨,可对这个暴发户,兄弟们习惯的总是落井下石,他也不例外,撇撇嘴,揶揄道:“我看你刚刚不是活力四射”!

    青春,可以犯错,可以放纵,可以无所顾忌,青春,真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