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11)-《七煞邪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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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安英轻拍他手背,叹道:“唉,这可不能不提,说到这儿,师父有一个大忙,要请求你替我完成。”李亦杰心里一寒,对孟安英的嘱托猜到了十之八九。这会子一颗心半暖半寒,也是说不出的难受,声音干涩的道:“您尽管吩咐弟子便是,师徒之间,不必用那一个‘求’字。”
孟安英说道:“这次进攻魔教总舵,是正魔两道百年难遇的大事,师父如不能亲眼见到,将来抱憾终生,死了也不能瞑目……”李亦杰心道:“或许师父只是要我推他前往,并没什么险要机心,是我多虑了。”忙答应道:“是,弟子到时一定寸步不离的保护师父!”这一句应得甚急,似是怕稍有拖延,事情又会发生转变。
果然孟安英说道:“不是,我不要你护我左右。教中的武功秘笈何等重要,极有可能就藏在总舵密室的某个隐蔽之处,这次暗夜殒那小魔头主动提出由他去牵制着江冽尘,这再好不过,趁他俩打斗的正激烈时,你就在房中翻找,把那秘笈再偷回来。你是见过它封皮的,想来必能很快认出。”
李亦杰心里寒意扩散,张口结舌的道:“师父……您……您还要那秘笈干么?我想就让这邪功在大火中随着魔教一齐烧得灰飞烟灭,免得再流传到世间,岂不甚好?”孟安英道:“你懂得什么?凡是习武之人,看到这样的一本秘笈,谁会任由它烧毁?以前师父没有认真教你,这次等你取了出来,往后有大把时间,我就逐字逐句的讲给你听。听说你现在不能动用内力,把这心法再好好练练……”
李亦杰道:“弟子已经打算好了,从此将魔教的功夫尽数忘记,连一招一式都不剩下。弟子的内伤,说穿了也是习练过于强盛的邪功而起,我打算根据华山派的气功口诀,重新练起,扎稳了根基……”
孟安英刚要说话,竟怒得一口气呛住,连连咳嗽。李亦杰轻轻拍着他的背,替他顺气。过了一会儿孟安英才道:“你这不懂事的徒儿,你真要把师父气死了!华山派的平庸内功有什么可练的?注定了一辈子没出息。面前放着金山不取,却要去烂水沟里捡一块顽石,这……咳……那不是糊涂到了家么?”
李亦杰听他身为华山派掌门,竟将本门功夫比作水沟里的顽石,只感阵阵悲凉,怪不得华山派日渐衰落,忿然道:“即是顽石,也比沾满鲜血的金子好些。”
孟安英怒道:“沾了鲜血,难道它就不是金子?就算有任何牵扯,那也是旧主惹的麻烦,要你在乎什么?你体内已有强大真气,只是你所习的华山内功不足以担负,好比一块坚冰已融成了水,你只须去找个盛放的容器,也就够了,比你在冰川底置满杯子明智得多吧?”
李亦杰道:“弟子……弟子不想练那魔功。我好不容易才下定了决心,请您不要逼我动摇。”孟安英还想再劝,忽然怪笑一声,道:“倒是我来求你学艺了?好,你不学,我不勉强你,你把那秘笈给我拿来,为师不能离了它。这纯属师命,你遵不遵从?”
李亦杰苦笑道:“听说魔教中人练这门武功,都以‘天魔大法’辅助,我想那套心法,一定也是存放在一处的。”孟安英双眼放出了光来,喜道:“甚好!一并取来!一并取来!”
李亦杰看着师父这副神情,就如从头顶直凉到了脚底,这与他在江湖所见的贪利小人有何不同?简直难以置信这就是他长久以来最为敬爱的师父。苦笑道:“那功夫害人害己,须以自身鲜血为媒,成倍提升修行者的功力,同时损耗元气,对身子极为不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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