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山上的老祖宗许寂早已经重新拿起那柄古剑旧事,虽然还未下山,但早已经是剑气气冲斗牛,这种气势,是真正成了气候的剑士才能有的气象,这要是依着许多年前那位精通诗文的剑道前辈,便要是以一些诸如“剑是一夫用,书能知姓名”这类诗文要形容剑士风采,只不过当年那位剑道前辈,剑道修为实在是一般,虽说诗文写的极好,但也并未让许多人觉得敬佩,当年有位早已经高坐云端的剑仙笑言,若是他的剑道修为能有诗文一半的功力,这山河之中不知道要多出多少拥趸。 许寂没急着下山,也没有急着去关注山下的事情,只是在积势,他这几十年未出剑,现如今要出剑必定就要死此身最强一剑,不然何以拦得住观主。 破庙前,柳依白和谢陆两人的塑像已经满是裂痕,但柳依白却丝毫不在意,他站在破庙前,一身剑意攀至巅峰,整个人神采奕奕,按住腰间野草时,不时有剑鸣声传出。 他看着身旁的师妹谢陆,哈哈大笑,“师妹,这一剑,绝对是师兄我这辈子最强一剑,实在是很痛快。” 谢陆点点头,轻声道:“柳师兄剑气,可比剑仙柳巷。” 这一句话,无论真假,都算是对柳依白莫大的肯定。 能够和当年以剑气傲视山河群雄的剑仙柳巷相提并论,无论如何说,都是一件让人觉得不错的好事。 柳依白呵呵一笑,对小师妹这个马屁,很受用。 他转过头对着谢陆笑着开口,“我以这最后一剑作为送给扶摇的礼物,小师妹以为如何?” 谢陆点点头,“虽然还是显得师兄有些不爽利,但也是极好了。” 柳依白不置可否,只是从破庙走出,忽然朗声道:“李扶摇,看好这一剑,你师叔我留给你的最后一剑,用心看好了。” 正在琢磨推演之前和老祖宗那一场比剑的李扶摇蓦然抬头,看向破庙那边。 一身青衣的柳依白,腰间野草出鞘,瞬间破庙前剑气大作,柳依白呵呵一笑,一步掠出,带起无边剑气,掠向山下。 李扶摇皱了眉头,往前跑了几步,很快便闭上眼睛。 用心看这一剑。 虽然他还是不知道这一剑是向谁出的。 剑士柳依白,浩荡下山去。 李扶摇闭上眼睛之后,只感觉眼前划过一道亮光,同时有些东西,好像就飘荡在他身边,想要伸手去抓,也不见得能抓住。 但那感觉迷迷糊糊,但的确在身旁无疑。 这是柳依白故意为之。 柳依白下山之后,怀抱桃花的谢陆,走过好些步,来到李扶摇身旁,陪着这个少年站了片刻,拿手比了比现如今这个少年的身高,她清楚的记得,他上山的时候才和她差不多高,现如今却是整整要比她高出半个脑袋了,以至于说话,谢陆都要微微仰头才行了。 谢陆拿着手比划了一番,忽然在李扶摇耳畔轻轻耳语了一番,“小家伙,师叔下山去了,以后的路你一个人去走,记着不管怎么样都要好好保重,要是有一日真能成为那种剑仙,记得别忘了提一提你柳师叔的名字,他这个人啊,小气得很,对了,师叔再问你一句,你这一生,所见过最美的女子是哪一位?” 李扶摇潜心闭目以观那一剑,没有张口回答。 因此谢陆只是自顾自笑道:“那就当你默认师叔是这你见过世上最美的女子了。” “最后一件事,李扶摇,你见到你师父陈嵊之后,记得替我出一剑,告诉他,错过谢陆便是错过了天底下最好的女子!” …… …… 说完这些之后,谢陆忽然转头看向叶笙歌,朝着这个道种说了一句话,那位道种站起身,想了片刻,最后还是点了点头。 谢陆心满意足。 转头之后,她抱剑下山。 走的异常洒脱。 —— 门尘山道上,观主上山走了数步,便感受着面门前一股凌厉至极的剑气扑面而至,这一剑,不去说剑意,光论剑气,足以算是他这辈子所见过的第二凌厉的一剑。 至于第一剑,自然便是当年朝青秋登沉斜山时所出的那一剑。 那一剑,虽说不是朝青秋倾力而为,但一位剑仙,要是真舍得下面子来对这些山上修士出剑,不管如何,都不算是一件小事。 当年那一剑,让沉斜山满山道士大气都不敢喘。 现如今这一剑,虽说剑气仍旧是凌厉,但比起来那一剑,仍旧所差甚远,这其中虽说也有境界的缘故,但大多也有两人的剑道造诣,并不在同一条线上的缘故。 关于剑道上的东西,很多时候,其实并不关乎境界。 柳依白的一剑,如一颗春日野草,虽说不算是鲜花那般鲜艳惹人爱,但仍旧生机勃勃,顽强生长。 观主身前已有一条五彩长河,阻拦此剑。 可这一剑的凌厉程度,还是有些让观主觉得意外。 剑气才一遇上这条五彩长河,便已经将这条长河惊得沸腾无比,观主负手而立,平静开口说道:“你这一剑,剑气凌厉,其余东西,都算不上好,但只此一项,便已经不错了。” 柳依白哈哈大笑,持剑推进。 剑气越发凌厉。 可他身上也是衣衫破烂,出现了不少大大小小的口子。 观主伸手往前一推,五彩长河缓缓流动。 柳依白所持野草总算是接触到这条五彩长河。 野草与五彩长河相遇,柳依白冷着脸往前递剑,这柄野草并没有半点弧度产生,在柳依白的虎口破裂之后,整柄剑寸寸断裂,竟然是宁折不弯的性子。 观主神情不变。 柳依白平静赴死。 生平最强一剑已出,算是不枉此生了。 观主轻声道:“何苦。” 来不及感叹。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