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祖还是护短的,虽然掌教真人与墨鳞老祖都有口喻,但咱们老祖一出关,便让咱们去将主任抬了回来。孙阿巧嘴角噙着笑意,与灵鹊二人将殷勤抬回到自家院子里,心里头的酸楚委屈全都一扫而空。 谢灵鹊与孙阿巧两人七手八脚地将殷勤安顿在床上,看他虽然依旧昏厥不醒,但气息脉象都不见受伤的迹象,唯一就是脏了点,脸上除了被阿蛮舔过的地方看到几道玉色的肌肤,其他地方全是黑秋秋像个碳块。 灵鹊与殷勤之间毕竟还隔了一层关系,不若孙阿巧那般像个贴身丫头,见殷勤虽然没有清醒,却也无大碍,便告辞出来。 此时虽然天色已晚,老祖办的一帮干事得了消息,也全在院门口守着,灵鹊心道:一帮子人聚到殷勤门口,实在招人惹眼,便拿出副主任的架子,对众人道:“主任只是受到神雷余波的冲击,并无大碍,大家在此聚集守候,若是传出去,反而是给他惹麻烦。大家还是快快散了,只等主任若醒了,你们再来探望。” 范猴子等人也都听说了掌教真人与墨鳞老祖关于殷勤的法喻,被灵鹊一说,也不敢再做坚持,全都各自散了。 殷勤的院中只剩下孙阿巧一个,为免别人打扰,便干脆锁了院门,先将殷勤身上破烂的法袍拔下来,退下鞋袜,然后去到厨房生火烧水,又在屋中架起一人高的大桶,忙了将近时辰,总算是将殷勤从头到脚洗了个白净。 孙阿巧好歹也是炼气大圆满的修士,虽然是个女修,气力也要比凡人中的壮汉大了许多。饶是如此,等她忙活完了,也是累得一屁股坐在台阶上呼哧呼哧地喘气。 主任怎么突然间重了许多?孙阿巧瞟了一眼里屋床上,发出轻微鼾声的殷勤,心里头满是问号。殷勤在花狸峰上,没少被云裳淬炼得昏迷不醒要人抬回老祖办,孙阿巧也没少帮他更衣沐浴地收拾,可是今天搬动殷勤时她却感觉格外吃力。 在她的感觉中,殷勤比之前最少增加了一倍的重量,不但如此,殷勤的身材也比昨儿高大了许多。孙阿巧回想起刚才给殷勤褪下法袍的情形,那些法袍可是昨儿晚上才换上的,当时大小正合适,等到她往下扒的时候,竟然紧紧绷在身上,仿佛穿错尺寸一般。 疑问虽然多了好几个,孙阿巧却也有机会仔细研究殷勤手臂上的那个“神秘”咬痕,她比照着咬痕的大小,方向,以及位置,终于得出一个细思极恐的结论:殷主任那天从老祖的丹室出来,手臂上便多了这个咬痕,而这个咬痕既不是殷主任自己的,也不是小蛮尊的。 怪不得啊,老祖不惜引动护城神雷,也要拼了命地从孟逍遥手底下救下了殷主任呢。而且,老祖连掌教真人的法喻都不理,一出关便将主任放了回来,怪不得啊......孙阿巧背靠着门柱,扬起下巴,一边夜观星斗,一边在心中推衍起八卦来,演绎到精彩之处,一张俏脸儿竟也变得红艳欲滴。 。。。。。。 殷勤一连在屋中昏迷了三日,眼看转天便是幻影大比的揭榜的时候,蓝雀又如往常一样,一大早便过来询问他的情况。她一进院门,就见孙阿巧正在厨房中忙碌,从里面传出阵阵肉香。 这丫头如此高兴,莫非是殷勤醒了?!蓝雀心中一喜,旋即脸色一沉道:“孙阿巧,殷勤今儿如何了?怎不及时向我通报?” “咣当”,厨房里传来碗筷掉在地上的声音,紧接着孙阿巧从厨房探出头来,神色慌张地解释道,“蓝、蓝雀姐姐,主任刚刚醒转便大声喊饿,我想去通禀,都、还都来不及,便被他骂了,要我给他炖一大锅肉呢。”说着孙阿巧鼻头泛红,竟是一副要哭出来的样子,“主、主任这几日没有进食,都饿得脱了相了。” “那小子也是个饿死鬼投胎的!”蓝雀在心里嘀咕一句,她昨儿还来过这边,亲自进屋探视过,只觉得殷勤脸色不如之前滋润白净,其他并没有什么变化,“孙阿巧这丫头,也是好夸张,脸色不好就叫饿脱了相么?” 蓝雀不再与孙阿巧计较,径直去到殷勤屋里,前脚才跨进门槛,目光往床上一扫,不由得惊呼一声,叫出声来。 她前两天过来时,殷勤一直躺着,以至于他身材上的变化并不明显,此刻他却是盘坐在床上,上身赤裸,腰间裹了个被单。仅从上身来看,其身材至少比之前高出一头,蓝雀推测,若是他下地直立的话,她的头顶也就将将及到他的胸口之处。这可是比之前高了整整一头啊! 更让蓝雀吃惊的是,殷勤身材虽然高壮了许多,却真是一副饿死鬼的模样,身上肋骨嶙峋不说,脸上也都瘦得嘬了腮,孙阿巧说他脱了相,还真是一点不假。 而且这货不但瘦,肤色也是变化极大,之前那种玉润脱胎的肤色荡然无存,或许是因为瘦的原因,身上大部分的皮都是皱巴干枯如同老树皮一般。 玉润脱胎的功夫没了?蓝雀被殷勤外表的巨大变化惊得呆住了:“不是说,玉润之后的金顽之体,肌肤细嫩赛过婴儿吗?殷勤这小子可不像是进阶金顽,倒像是玉润被散了功一般啊。” “你身上带着妖兽肉干没有?”床上那个男人忽然抬起眼皮,瞄了一眼蓝雀也不寒暄,指了指她的兽皮袋道。 “有、有的。”蓝雀心头发毛,感觉像是被一头上古凶兽盯住了一般,连一丝反抗的意思都提不起来,忙从腰间扯下兽皮袋,想也没想便丢了过去。 哗啦啦,女人家的小玩意被那人倒了一床,蓝雀瞟见其中几样私密的,不禁红了脸颊,心头暗恨:“怎么直接把兽皮袋丢给他了?!” 好在那人对女人家的东西一点儿兴趣都没有,从里面检出一块用绢纸与荷叶层层裹着的小包,放在鼻子底下嗅了嗅,然后一把扯烂了包裹,抓一块肉干放在嘴里大嚼特嚼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