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应所请,兹有张衍,责令修补南山剑,不得有误!” 道人白发苍苍,手捧绢帛,唱名念过后,便不再多说,面无表情的驾鹤而去。 张衍原本就在泉水边侍弄龙鲤,却不想竟有门中令信传来,低头看着手中紫色绢帛沉思片刻,抬头便见另外两人已经来到面前。 见有动静,便与守净君一同出来,看着老者离去方向,不由道“这是出了何事,掌阁真人的傀儡都来传信了?” 自那日与张衍和守净一同饮酒作乐之后,三人本就同门,加之张衡虽然娇纵了些,却是心有赤诚,一番酒肉之后,关系竟也愈发缓和亲近不少。 张衍转头,面露疑惑道“那老者竟是一傀儡?” 一旁的守净君解释道“按规制,如你这等还未入室的上人弟子,虽属内门,可门中的教旨谕令,也皆需登天阁掌阁亲授颁发。然内门弟子众多,多有天仙上人与地仙老祖弟子混杂其中,若不用傀儡分身前行,岂不整日奔波?” 说罢,转而看向张衍手中的紫色绢帛,修士耳聪目明,自然知道这绢帛内容,复而问道“这修补南山剑的事儿,你可知道?” 面色淡淡,一双星目直勾勾的看向张衡,惹得张衡面露尴尬,讪笑不止。 张衍见这气氛着实不好,知道守净君也是为了自己,但却不欲在网张衡为难,微微一笑,道“我听说这南山剑修补所需的灵物,正在北海,不如同去可好?” 北海紧邻北俱芦洲,不仅有一处上古战场留下的遗迹秘境,因其悬于西海上,时有金霞挥洒,故曰‘金霞玉霖’。 守净君闻言,低头沉思“这‘金霞玉霖’,据说是上古天庭征战四海时的古战场,虽说是个历练的好地方,然门中弟子非玄光不可去。若是子衍想去,少说也要五气升发、元君点化才是。” “不满两位,衍自觉道业有成,如今正要闭关突破。想来是有些把握的。” 这些时日,张衍日夜定坐在泉精水眼,吐纳灵机、捉坎调离,亏得他原型乃是灵螭,又是天生神灵,端得是日月精华或是五行灵机,来者不拒尽数孕养体内五行,如今五脏早已是五彩晶莹之色。 黄庭存思者,厚积薄发、异相不显,张衡却知张衍本事,如何运用泉精水眼与那对龙鲤鱼搅弄天地灵机的,便是他都有所受益,故而不曾有所怀疑。 平日里同在屋檐之下,他甚至发觉张衍时而浑身玉色、肌体生华,双目宛若星辰蛰伏,时有琉光乍现,行走坐卧间呼吸悠长延绵、自成韵律,丝毫不怀疑张衍所言。 守净君却不曾与张衍同在屋檐之下,也只是细微之处发现有所不同罢了,故而问道“下月十五便是出发之期,能来得及么?” “你这是什么意思,莫非不信我的眼光?”张衡哼了一声,有些不满道。 张衡世家弟子、博学广闻,守净君自然相信。 况且,他最知张衍本事,又与张衍交好,虽然想要与张衍一同前行,互相有个照应的,但更知道修士一身道基的珍贵。 心中思忖片刻,眉心微蹙,叹了口气道“你的眼光我自然相信,只是南山剑的修复灵物乃是幽阴重水,乃是海眼煞阴之气所化。黄庭存思之道又最忌五行阴煞之物,故而才由此担忧。” 张衡哈哈一笑,便道“守净君无非担心子衍五气未升、元君未明,届时阴煞冲撞,使内景不稳、五行崩坏罢了。这还不简单,‘深翠长苍’最是灵机悠长的养生之地,届时自衍去那里便是了。” “你以为他们为的是什么?如何会轻易让子衍进去,恐怕早有后手了。”守净君偶尔也听自家师尊说上几句,知道有人捣鬼,冷笑道。 张衡闻言一惊,疑惑之后便是恍然,然后叹道“环环相扣、借刀杀人,实在歹毒!” 断人道途如杀人父母,可不就是歹毒么! 对此,张衍微微一笑,道“盘阳王氏唐姓一脉与史皇氏侯冈一脉勾结势久,恐怕为得,就是借幽阴重水所含的阴煞之气,坏我体内五行平衡之基,使我黄庭之道再无前路,最终改易金丹之道,好推举侯刚旭登堂入室。” 张衡自来见惯了世族钩心斗角,暗道恐怕不止如此。 如今张衍虽未登堂入室,只是内门弟子,却是定修上人亲定佳徒。门中时,这些人拿他暂时无可奈何,一旦他出门之后,那有的是动手的机会。 看了眼一旁,正倚着靠背,捧着玉盏吃茶的张衍,又转头看向一脸愁容的守净君,说道“私以为,还是不要妄动的好。”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