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背地里被人指着脊梁骨辱骂,那种日子你小三马认为自由自在,我可不这么认为。男子汉大丈夫,应该拥有属于自己家产事业。可我们这些人是当初跟着马书奎投错了胎,他除了能带着我们去抢去偷,还能干什么?” “谁说不是,这不刚刚中小学爱孙家大院落下脚,你这又要走人。回到乌金荡,你还不是过着醉生梦死的日子。能为自己和家庭带来什么呢?在孙家大院,好歹摘掉头上的土匪的帽子。有吃有喝,年底还要得到几百两纹银,为什么不能待下去?要走,你小三马一个人走,我们几个不跟你干!” 煤油灯下,几个人,几张脸,没喝酒之前,异口同声,和声协气。 喝完酒,一个个嗓子眼里冒青烟,狂话狠话,一股脑从每个人嘴里往外倒,关键时刻,青蛙要命蛇要饱的薄情寡义心里,一览无余!或许,这确确证明了干土匪这一行的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的小算盘,如同一盘散沙,各舒己怀,纯然不顾以大局为重。 “我也不干!人家小黑皮对马书奎那么铁杆,现如今都跟着孙家大院混了,我们几个有什么理由离开?要走,你一个人走,哥儿几个保准替你保密。来,对天盟誓,如果有人将小三马的事情说出去,天打雷劈。” 几个人互相对视一下,然后,跟着说话的二刀把子,举起右手。 “如果有人将小三马的事情说出去,定将天打雷劈。” 一行人居住在一个宿舍,煤油灯下数一数,总共六个人。都是驴高马大的壮实汉字,身上刺青,纹龙纹虎,虎头蛇尾,从大膀子纹到肚脐眼的,形状各异。六个人伸开双倍,互相搂抱着,以示对天盟誓结束。互相用手拍打着对方肩膀,各自散开准备坐下。 房门外仿佛传来动静,几个人立刻悄然无声地竖起耳朵聆听。 二刀把子竖起一只手,令大家不要作声,自己侧身轻手轻脚往房门口移动脚步。其他土匪保持原来姿势,不做任何动作。他们担心自己刚才的一番话,已经被躲在门外的人听到了。其中,一个土匪正要鼓起嘴,准备吹灭煤油灯。 来不及了,只听得“嘭”的一声,小黑皮带着小南香和孙雨晴,一脚将房门揣开。 张口冲着屋里的人破口大骂:“奶奶个鸡大腿的,我小黑皮对你们可不薄吧! 在马书奎的乌金荡,你们几个谁特莫的有我小黑皮对他忠诚?你们出来说说看,有谁还比我小黑皮对他更忠诚的呀?现在倒好,为了你们,我小黑皮想通了,你们倒在背地里给老子挖坑。说,是谁带的这个头?” 众人知道情况不妙,小黑皮早有预谋,六个人当中肯定有一个人是叛徒,小三马头脑里迅速闪出这么个问号。 既然弟兄们为了确保他的安全,集体盟誓扼守他要逃走的秘密,事情发展到这一步,小三马不得不自己站出来解释道:“小黑皮,你说的没错。在乌金荡,没有人代替你对马书奎老大的忠心耿耿。但是,你现在至少不是! 恕我直言,你现在徒的是孙家大院给了一个领队的位置,便是心满意足。 要知道,在乌金荡,你可是在二东成之下,王德霞之上值得马书奎老大信任的人。不夸张地告诉你,小黑皮,在乌金荡你就是马书奎手下的第四把交椅。马书奎没亏待过你,但是,他马书奎亏待过我们哥儿几个。 我小三马今天要走,那是我一个人的事,于你小黑皮和兄弟们没什么关系。 如果你一个人愿意呆在孙家大院,没有弟兄们坚决要你离开。道不同不相为谋,我小三马生是乌金荡的土匪,死是乌金荡的鬼。没什么好说的,放我走,我们后会有期。不让我走,就这百儿八十斤,在此交代了。小黑皮,我们都是乌金荡的人,你来吧!” 说完,他双手朝身后一背,以示由小黑皮来帮忙捆绑。 小黑皮嘿嘿一声冷笑,举枪就要嘣掉小三马的脑袋,被小南香拦下来。 “小黑皮,杀鸡岂能用宰牛刀,大材小用。还是省下一颗子弹吧,留着日后打仇家。将他们带到孙家大院的大客厅,到那里我自有他归宿的地方,带走,嗨......”小南香将身上披肩往身后一甩,脚步稳健地朝大客厅走去。 此时,已是五根天。 东方雨露白,启明星已经升起。小三马望一眼东方的天空,他不祈求能活到天亮。但不知道这个小南香一身夜行服打扮,好像对今天夜里要发生的事,她早有耳闻目睹一般。摇摇头,但愿这个女人能给他一个完整的尸首,尽管他们家无人为他收尸。 过去,当土匪的,大多数是孤儿寡母之辈。 有人生,没人养,社会上统称为这种人为散养牲口。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