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页 沅沅听后明显不愿意相信,垂着小脑袋又想起静妃娘娘那个奇怪的拥抱。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嘟嘟囔囔的说。 “她明明对我很好的,我有点不想相信。” “……” 裴知晏起初对静妃也多有防备,但她对孩子的好不似作假,可她做出这样的事自己也不觉得奇怪。 人心本就真真假假,是他思虑不周牵连了孩子。 过了片刻孩子竟捂着脸低声哭了起来,被相信喜欢的人伤害,即便是小孩也会感到难过。 哭着哭着沅沅便又睡了过去,从此以后她再也没问过和静妃有关的问题。 裴知晏坐在榻边擦拭着孩子脸上的泪痕,发觉孩子的高热已经退了,抚摸着她脸颊的手都在颤抖。 明明孩子就在眼前,他却有种失而复得的感觉。 太医也没想到第三日一早孩子的高热就退了,而比她症状轻些的彩芝,还在反反复复的发热。 沅沅在床上足足躺了七日,身上的症状才完全消失,能去院子里晒晒太阳。 “你是个有福气的。” 吴贤最近常对她说这句话,得了瘟疫能好的这么利落的,恐怕就只有她这么一个。 自从她生病后望月楼的把守就更加严了,裴知晏养好身子,最近时常出宫。 孩子总央着他说想出去,他便出去看看宫外患者的情况,顺便摘些野花野果回来给她。 在病人聚集的区域,他远远瞧见抱着生病的孩子伤心垂泪的妇人。 那孩子小小的和沅沅差不多大,小脸烧的通红,总让他想起孩子昏迷不醒的那个夜晚。 他好像不知不觉间变的心软,好似能同那妇人感同身受。 若是从前他只觉得死了便死了,与路边的野花野草没有什么区别。 就连吴贤也觉得他变的,变成了一个有温度的人,这种变化好像从很久之前就开始了。 这场瘟疫持续了整整三个月,彩芝在床上躺了一月有余才好,但却落下了咳疾。 沅沅让兔子把彩色的小药片分给彩芝一点,可它却说给爹爹吃已经是破例了,说什么也不愿意再分出来。 为此两个人还吵了好几次,裴知晏有时从外面回来,总看见孩子一个人坐在秋千上生闷气,问她为何她又不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