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三十七章 你是不是认识一家姓岗村的?-《夺鼎16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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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即使是这样,水师也依旧是在这参谋总部当中只是一个独立的水师司,虽然门类齐全,编制众多,但是却仍然是从属于军政、军令等三司。

    谈到另外一件事事,不由得郑芝龙愈发的神色凝重。

    李华梅在为水师争得了在幕府当中的一席之地后,席不暇暖,立刻奉了李守汉的将令,到珠江口去调集水师舰船。从不断传回的文书和由水师提督衙门转向水师司及幕府申请的各项物资、弹药、清水也是数目巨大种类庞杂,很明显是为了一场大征伐所准备的。

    想到此处,不由得郑芝龙双手一抖,盏中的茶水差点溅出来,他忍不住内心激动,起身在书房内踱步。

    他深思良久,神情凝重:“主公此番对幕府大加调整,此事重大。很明显,主公是要行乾纲独断之举,以防止大权旁落。你我父子如能在主公心中那件尚未拿定主意之事上立下汗马功劳,你又是主公的爱女夫婿身份,且我郑家又是举家带着兵马舰船地盘来投,追随主公行此大事,日后前途自然不可限量。区区一个福建总兵与日后的封侯封王比起来,确实不能与之相提并论。”

    他起身在书房内踱步沉吟:“以为父之见,幕府诸司之设,杜绝了诸将自行其是的可能。以军令、军政二司负责作战、补给,据闻木牙狗即将交卸调查室差使,到军学司任职。且又有传说,各道各府兵备即将与各镇并行,日后各镇、各旅兵员补给,军需粮饷度支经理诸事,都将收拢到幕府管辖。主公,其志不小。眼下,广州诸将之中以你和施琅的身份最为亲厚,施琅自不必说,其人官位最高,资历也厚,如今挟塔山辽东两处大战的声势,风头一时无二,陆营之中与他交好、或是受他恩惠之人颇多。同样是东床,你在主公心目之中的地位,远不如他啊!”

    “父帅,此言谬矣!您却只知其一不知其二。”

    对于父亲的担忧,郑森却不那么看,他舒服地靠在黄花梨官帽椅上,任凭着头顶上灯火将他的一颗剃得锃明瓦亮的头颅照射的分外刺眼。这是抵达广州之后,在军中兴起的风尚。陆营和水师各部,从将领到士兵纷纷剃了这种和尚头。为的便是李守汉的一句话,“各部野战精锐,伤亡情形在所难免,剃了光头便可以减少因伤死亡的概率。”这本身是一句很平实的言语,但是在各镇各部将士们听来,却演变成了只有精锐部队,能打的部队才能有资格剃这种光头。谁让咱们打大仗恶仗的时候多呢!于是,广州城里专门为各处庙宇丛林服务的剃头师傅们立刻忙得手脚不停了。

    听得儿子这满不在乎的腔调,不由得郑芝龙心中暗自一股无名火起,在他看来,身为蛮子派领袖的王宝如今是身为总参议,可以对全军发号施令。而水师当中,除了张小虎、许还山这样的原本河静老人之外,就是他福建海商集团的人。可是,如今李守汉大力拔擢施琅,无形之中便将他这个原来的海商团伙的老大,现在的南粤军水师提督放到了一旁,甚至是有被架空的危险。如今,李华梅在珠江口控制了广东海面的所有南粤军舰只,但是到底是为了推行军制改革而采取的预防措施,还是要对哪里谋逆的叛匪进行征讨,他这个水师提督兼亲家,却是一无所知。长此以往下去,只怕当年纵横海上的郑家,会被边缘化。

    郑森却不管那些,只管喝了一口茶自顾自地说道:“父帅,施琅的一番作为,不过是在我那岳父面前为他搭了一个下台阶,让他能够顺利的解决辽东兵败的问题,同时顺利的为他进行军中幕府诸多衙门的变革找到一个很好的借口。而我却能够帮他解决眼下我南粤军地域各处叛匪蜂起的大麻烦!”

    这无疑是一个好机会!听了儿子这几句略微带着几分狂傲之气的言语,郑芝龙也顾不得计较儿子的狂妄,如今各地叛乱的势头此起彼伏,便是作为南粤军根本之地的河静,前几日见到紧急文书,都有人发起暴动,高喊着驱逐北寇的口号,为此事,听闻主公也是忧心忡忡,倘若当真郑森能够迅速一举荡平各地叛乱,还南粤军一个稳定的后方,那我郑家还怕什么?主公定然对我父子另眼相看,从此在南粤军中稳坐钓鱼台了。

    但是,作为一个久经沙场和宦海沉浮的老油条,郑芝龙也断断不会只是听了儿子的几句话便放心大胆的让他去向掌控着南粤军数十万将士,坐拥数万里土地,治下人口数千万的李守汉进言。少不得要听郑森将他的打算和盘托出,然后再帮助儿子好生研究一下,看看该当如何开口,那句话应该怎么说。

    不过,当听了郑森把自己的平叛方略说完一遍之后,也是个杀人不眨眼的狠辣角色的郑芝龙,顿时脸色为之一变。

    “大木,你这法子,好便是好,但是,未免有些损失阴德。”

    “父帅担心什么?是不是觉得杀戮过重?只要能够一劳永逸的解决我南粤军的后顾之忧,我管他杀多少人呢!”郑森的脸上一脸的义正辞严。(只要能够帮着我老丈人解决了难题,让我在他老人家面前露脸,让我郑家能够在南粤军之中根基稳固,我管那些叛乱的土人去死!)

    当从亲家郑芝龙处得知,对付各处土人此起彼伏的叛乱行径,郑森已经有了极为妥当的办法,正在为各地土人叛乱牵扯了大批南粤军力量,影响了全盘施政计划的情形大为恼火的李守汉,立刻命人将郑森与第一混成旅的旅长吴六奇召唤前来,准备听听这两个已经在剿匪平叛战场上颇有经验的家伙说说自己心里的打算。

    “你们两个,之前干得不错。今日本帅打算听听你们的见解,如何平定这近在台湾,远则爪哇的各处烟尘?”

    郑森略略皱了皱眉,面色铁青的说:“启禀父帅,此番儿臣与吴将军同去台湾,刚下船就遭遇大量归化土著和移民汉人灰头土脸过来哭诉。根据他们的说法,此次叛乱事出突然,声势浩大,虽然个村各寨都有少量火器刀枪,但是面对经常啸众过万的东番叛军,分散的民兵根本无力抵抗。”

    “破村寨之后,土著叛军异常残忍,丁壮杀光,妇女掠走,粮食财物更是一扫而空。不过归化的土著倒是说这事不意外,因为当年他们互相打仗,也是如此待遇。所谓贫寒起盗心,眼见着不过几年的时间,跟着汉人混的村寨各个读书识字,丰衣足食,其他村寨则依然贫困。结果发生了一个常见的现象,贫寒村寨的姑娘纷纷嫁入汉家或者归化村寨,一时间其他村寨娶亲艰难。加上有人恶意挑唆,所以其他贫困村寨闻听到主公辽东大败的各种谣言甚嚣尘上,皆存趁机捞一笔的心思。因此,本质上,台湾的叛乱,就是因为归化的范围还是太小,力度还是不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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