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四十章 屌丝也是有脾气的!-《夺鼎16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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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字启吴标将军勋鉴:

    当日京师一别,恍恍惚数载如白驹过隙,恍如隔世,期间坊间传说甚多,多有非议将军之词,然功过是非,且付史家。今日之事,唯破奴而已。建奴势大不可小觑,然其亦自大无忌,故必败无疑。其军先分为四,奴酋黄太吉自领大军为一路困广宁,济尔哈郎领一路围锦州,多尔衮兄弟之兵为一路阻吾于塔山,另有一路隔将军于松山。兵家有云,聚则势大,分则力亏。吾与多尔衮战于塔山,十数日不下,其所部能当炮石而不退,加白刃而不畏,想来必是军中精锐。审问擒获俘虏,亦是此说。将军在南中日久,必知凡逆反之贼,必赖精锐,精锐在精不在众。塔山之贼悍且众,则余者必次于此处。松山在锦州之侧,而锦州为锁匙之地,若能解锦州之围,则功成半也。吾之将军非不能战,然军械钱粮人马皆缺,故不能破敌,此小事也。家父帅已令南中动员,军械钱粮皆由数百巨舰载运之中,不日可期。山东有民兵万人,虽仅是农闲训练之农夫,然将军应知,其战力亦非寻常官军可比也。若将军愿与吾协力破贼建功,则一切两军协商之事请与舅父沛霆公、宁远吴总兵计议,吾但在军中侯将军佳音。”

    松山守备府大堂上,吴三桂的辽东口音抑扬顿挫的回荡着,将李华梅写给吴标的书信逐字逐句的送到了吴标和与他同排并坐的大同镇总兵王朴、山西镇总兵李辅明二人耳中。

    而李沛霆却是含笑坐在客位上,悠闲自得的品着茶,只管脑海之中倒海翻江。

    当日秦守仁那厮为了讨好李华梅,以将自己亲兵调戏小麻杆的过失遮盖则个,便献上了一条计策。

    若是以熟悉塔山这一带地形的秦守仁所建议,以关宁军为主猛扑白台山、塔山。吸引多尔衮的注意力,以南粤军近卫旅和水师陆营为奇兵,从虹螺山上直冲下来。沿着大道击破沿途清兵,直取松山方向。这样一来。两白旗和其余各旗之精锐便被南粤军一个狠辣的左勾拳打个半死,如果再配合上眼下在松山堡驻军的吴标、大同镇王朴、山西镇李辅明三部兵马倾力向南,多尔衮这几万人不死就得跳海!两部解决了多尔衮或者是连成一气,将多尔衮所部包围在海边这一隅之地的话,整个辽东战场局势便是大为改观。

    两军或是西进锦州解围祖大寿,或是北上广宁,围攻黄太吉,总而言之。一处活,处处活。而辽东大棋盘上双方僵持不下的局面,便会瞬间变成了明军将清军屠了大龙的态势。

    吴三桂那里为吴标、李辅明、王朴三人讲解这次方略时,也为即将到来的这场大功劳兴奋的脸色通红。松山三将同样是眉飞色舞的。

    不过,对于一心要让明清双方在辽东战场上把血流干,消耗尽最后一份元气的李沛霆来说,这却不是一个好消息。

    “决计不能让姓吴的这个小子出兵向南去!多尔衮的兵力都集结于塔山正面,侧后兵力空虚,若是他出兵南下,多尔衮的大军非崩溃不可!”

    借着品茶的动作掩饰。李沛霆偷眼望过去,两位宣大军的总兵,王朴和李辅明二人虽然兴奋。也知道一场大功劳便在眼前,但是他们从广宁突围出来,欲投锦州而不得其门而入,不得已转投松山,无论是从心理上还是从实力上,都比吴标低了一头,二人虽然官职高过吴标,但是却是以吴标马首是瞻。…

    “看来,还是要在这姓吴的小子身上做文章了!”

    李沛霆打定了主意。

    “郡主领军马击破当面之奴骑之后。沿着大路向东直扑松山,与三位将军的雄师会合。如果奴酋多尔衮当真是对得起他这个睿亲王封号的话。一定会第一时间增援白台山,但实际上这不可能。因为进攻方一旦全力打白台山,不管打没打下来,都会让大量兵力向虹螺山运动,你是救还是不救?而一旦在山地作战,奴贼势必将其精锐暴露在我军的炮火之下,一旦军队进入炮火那消耗,就是到时候不是你想撤就撤的下来的。所以多尔衮肯定是陷入两难之地!若是不顾白台山而堵截虹螺山方向的我军精锐,那吴总兵便趁势督兵猛攻,塔山就没救了。你要保证女儿河方向的退路就不敢拼命。大小姐的这个战术,便是将两柄刀架在了多尔衮的前胸和右肋,无论是他从哪个方向动,都是一个死!若是再有吴将军从背后给他来上一闷棍,则此獠必死无疑!这样,我大明朝廷苦心孤诣筹划多时,花费了无数钱粮,折损了多少将士的辽东战局便可形势明朗。大家便可以风光的搏一个封侯封伯,封妻荫子,而吴将军你,也是可以在人前显贵,衣锦还乡。”

    李沛霆这番话说得在吴三桂、李辅明、王朴等人耳中无比的正确,但是,话语腔调却是令吴标十分刺耳。李沛霆很是巧妙的利用语气、表情等技巧,给吴标制造出了一副居高临下趾高气扬的印象。

    在吴标耳中听来,李沛霆的这番话,完全就是李华梅这个官二代以主帅自居,大言炎炎的命令他这个草根出身的*丝将领。

    因为他是和堂兄吴六奇一道在广东抗粮风潮之中趁势而起的将领,与南粤军之中其他各个将领都有所不同,便是同样是广东籍贯的廖冬至,虽然也是抗粮起事之人,但是起事后便投奔到了陈天华麾下,也算是正牌的南粤军。只有他和吴六奇属于南粤军之中的旁系、杂牌。虽然李守汉内心之中还是依照主席用人的五湖四海原则,讲究一个平衡,并且你只要有能力、有战功我便提拔使用你,不像校长那样讲究所谓的“黄、浙、陆、一”。但是守汉虽然这样,他手下的那些老人,同他一道从河静杀出来的那群基本将领却不一定这么看。日常言谈举止之中。未免有些畛域之见。

    吴标这个人又不像他哥哥吴六奇那般有城府有心胸,相反,他内心颇为有些狭隘。唯恐别人看不起他。所以每次作战必奋勇争先。但是当日受司礼监和内阁、皇帝的联合引诱,反水离开南粤军。未尝没有这种心理作怪的原因。

    总觉得就算是守汉对他再好,也不过是地方藩镇而已,哪有给皇帝直接办事来的风光荣耀?虽然这几年从南到北的走下来,他的心早就凉透了,虽然头上顶着神机营、模范旅的光环,但是个中苦楚也只有他自己知道。但是却是一时拉不下面子来重新回南粤军这个团体中来。如果南粤军之中有分量比较重的人物出来延揽一下,未必他不能重新回归到团体之中来。但是今天李沛霆的这番做作,却是彻底断了他回归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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