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三十章 风口浪尖(中)-《夺鼎16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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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之间,便是有些门户之见,政见不同,然皆君子之争。不论何人在位,皆是为了大明国朝。只是,学生眼中须见不得武人勋戚阉宦等辈横行于庙堂之上!”
&的一声巨响,他重重拍在眼前案几上,两杯茶盏,都是咣咣咣的跳动不停。
&伯兄有何高见?”
郑三俊神情颇为玩味。李日宣口中的武人勋贵阉党,毫无疑问的,指的便是李守汉李伯爷。朝中的重量级人物之中,也只有他恰好具备了这三种身份:带兵将领、受封为宁远伯、又与太监们关系密切。
如果不是这三种身份齐齐的结合在了守汉一人身上,随便是哪个人,朝中文官们都能将他弄死之后搞得他身败名裂。当年的宁远伯李成梁又如何?十次奏捷,结果不也是在京城闲居多年?至于说阉党的事情就更加简单了,朝野上下一起呼应,用数千张口,数万只笔的舆论力量和口水,也能将他淹死!
可是往常用来对付武人、勋贵、阉党的招数,似乎都无法解决掉李守汉这个怪胎!
克扣粮饷?用百余年来屡试不爽的招数来掐死李守汉?这招似乎不行,貌似这厮出世以来,就没有用过大明朝廷一文钱的军饷,吃过朝廷一粒米的军粮。每年反倒是捐输供奉内廷不少钱粮。只可惜,奸佞横行,这些钱粮竟然不能入国库,而是任由太监们掌握挥霍!
调动分解他的兵马炮船?似乎更加的不可能!照着大明朝眼下的规矩,李守汉的部下便是雄师百万,你如果不经过他的点头同意,也休想调走一兵一卒。那些兵马船炮,完全都是他的私人产业,属于家丁!不要说,南粤军如今的军饷都是由李守汉自己筹措开支。便是内地的军镇将帅们用大明朝军饷豢养的家丁。离任时不也是堂而皇之的带走吗?家丁的多少更是将帅们实力的体现。
上次勤王,若不是杨嗣昌为首的内阁与王承恩等内廷阉宦们权奸联手,给李守汉戴上了大义高古忠心为国的帽子,又怎么可能将一支劲旅弄到手中?
便是朝廷不发一文钱粮。以李守汉和隆盛行的财力。再养上数十万军马也是不成问题。
早已有人从隆盛行伙计们口中打听到的一鳞半爪的消息。不算是各种横征暴敛的税收捐纳,便是正常贸易,宁远伯养活军队和官吏便是轻轻松松的。
&大天官却是不知道。他身上的这件玄狐皮大氅,便是隆盛行的庙街分号用一口大铁锅换来的。这话也不确实,是用一口铁锅换了可以缝制两件袍子的皮货!)
在一旁的兵部职方司的郎中张若麒有些气闷,他是兵部的实权人物,颇得兵部尚书陈新甲器重,掌理各省之舆图、武职官之叙功、核过、赏罚、抚恤及军旅之检阅、考验诸事。权力颇重。
但是同样也是朝中文官集团的一员干将。对于陈新甲大司马对宁远伯的曲意逢迎,他也是极为不满。既然宁远伯身为大明官员,那他的土地兵马钱粮便都应该是归属大明的。由朝廷统一调度。
&似乎这位张大人忘记了,大明有规定,有功名在身的人是不用缴纳钱粮承担徭役等义务的。你该以何等理由来谋夺李守汉的财产兵马?从理论上讲,那些土地也是他自己的、而不是大明朝廷的。)
张若麒起身走到窗前,一把将雕花木窗推开,让外面清冷的空气吹进来。
新鲜空气卷着雪花迎面而来,令他精神一振,也让书房内的沉闷空气一扫而空。黑暗之中,院内不时有人影闪动,那是郑府里的仆人侍女正在忙碌,打扫院内的积雪,其实她们却是不知,在这些文人雅士眼中,积雪皑皑,才是皇家的瑞气所在,才是能够让人诗兴大发的景致。至于说会不会造成河流封冻,让船只无法动弹,造成京城粮价飞涨,冻死饿死多少人,不好意思,这些事情是有司该管,不是我等的事情。但是若是让他们的一双慧眼看到了,少不得要有千古名篇在笔下流出,大骂朝廷和官员颟顸不作为。
&章兄,既然李某以兵马钱粮为自恃,借以横行不法。天子又被此獠以战功钱粮蒙蔽圣聪,我等若是以吾之短弱攻彼之强长,势必难以得计。”进京述职恰逢其会的南京兵部尚书李邦华,捋着三绺长须,用一口抑扬顿挫的江西吉水官话同在场的各位大人卖着关子。
&暗兄有何高见?”
&是!下官愿听大司马的调度,一切皆以大司马马首是瞻!”
方脸阔额的李邦华一脸的正气,原本微微发红的面色因为激动和兴奋变得越发的红了,连右侧脸颊上的那块班都显得愈发清晰。
&等手中虽无十万貔貅以为爪牙,腰间更无十万青蚨以为使用。但是,我等胸中有天地养成之浩然正气,手中有圣贤所赐之如椽大笔。”
李邦华的这番话的意思,翻译成我们能够听得懂得人话就是,“咱们手里没有李守汉那么硬的刀把子,腰里的钱袋子也没有那么鼓,江南的后台老板们也未必愿意出这笔钱来搞垮李守汉。但是我们有我们的优势和传统打法,那就是利用我们手中的笔,来写文章造舆论,搞臭李守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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