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攻破临清所获得收获,单单银两一项便高达数百万两。另外还缴获了运河之中的数百艘满载着粮米的漕船。 这一下,顿时让阿巴泰所部欢声雷动士气大振。 从打一入关开始,他们便到处劫掠,将俘获的人口丁壮不分青红皂白,尽数剃了头发,然后加以恫吓,让这些被虏之人恐惧万分,谁也不愿意成为官军刀下的军功首级。于是乎,只得随着大队人马行走,走上几天下来,老资格的俘虏便成了新奴才。 阿巴泰的队伍便这样如同滚雪球一般越滚越多。 队伍之中,除了被虏良民百姓之外,尚有不少的明军散兵游勇山贼草寇马贼刀客之人。这些人更是有奶便是娘。 大宁寺的伽蓝殿前,几十个随军剃头匠大剌剌的坐在椅子上。面前被从城池的大街小巷之中抓了来的丁壮人口,被旗丁们押解着,跪在剃头匠们面前,用雪亮的剃头刀将头发剃掉,伽蓝殿前不时响起兵器击打在**上发出的闷响和阵阵呜咽之声,偶尔有人被挥刀斩下首级悬挂在高处示众。 血污和断发混杂在一处,将伽蓝殿前的空地弄得污秽不堪。 越过供奉护教伽蓝的殿宇,便是大雄宝殿。 殿前一样是跪着数十人,饶余贝勒阿巴泰的巴牙喇兵和亲信家奴,各自手执皮鞭站在这群人身后。任凭着额头的汗水流下。却也不敢抬手去擦。 此时,此番南下劫掠的统帅,他们的主子饶余贝勒阿巴泰正对着败退回来的旗丁怒吼:“放屁!打败了就是打败了,少给老子找借口?再说找借口也给我找个像样的。被京营击败?亏你们也说的出口!” 被剥去衣甲捆得粽子相仿。浑身都是鞭痕。跪在地上的旗丁哭的跟泪人一样说:“主子,奴才就算猪油蒙了心,也不敢欺骗主子。击败奴才们的人。确实是明国官兵之中的三千营和神机营。正因为发现是京营,所以瓜尔佳牛录大人才未经准备就贸然发动进攻。瓜尔佳主子说了:这股敌军远道而来,人马困乏不堪。正宜出奇兵痛击,让他来而无返,不敢再正视我军。皇上炼钢铁,造枪炮,每年消耗金钱数百万,正是为了今天,若不战而退,何以对主子而报国家?咱们做奴才的,建功立业在此一举,至于成败利钝暂时不必计较。更何况眼前这些明**卒非李守汉精锐,从旗号队形上看不过是京营纨绔,若不能痛击建功,愧对众人也。” &阿巴泰重重的叹了一口气,心说瓜尔佳牛录章京,你这个混蛋,我他妈的告诉你多少次了,只可游击扰敌,不可擅自接战,你怎么就是不听!不过阿巴泰还是心中有些疑虑,就算瓜尔佳那个肌肉多过脑子的家伙违抗军令,擅自出战,可对手毕竟是京营,他手中可是拥有一个真正的满洲牛录,往常这样的一个牛录可以击破向来以精锐著称的明国边军,怎么可能被京营那些绣花枕头击败?甚至是几乎全军覆没?! 于是他冷哼了一声说:“就算瓜尔佳章京抗命出战,对手不过是京营,尔等怎么可能只有数十人逃回,定然是尔等畏怯先逃,才令瓜尔佳章京战败身死!尔等莫非欺本贝勒执法之刀不利乎?!” 阿巴泰口中之乎者也的话,这几十个残兵败将听不明白,不过,要杀他们的头,这个意思却是很清楚。数十人一起口中大呼冤枉不止,叩头如鸡啄碎米一般。 &子,瓜尔佳章京大人向来是勇猛善战,此番战败,莫不是京营队伍之中混杂有南蛮子的精锐?” 犹如鬼魅一般,王可不知道什么时候悄然出现在阿巴泰身旁,言语之中无声无息的给瓜尔佳和阿巴泰搭了一个下台阶。虽然他和瓜尔佳那厮没有什么深交,不过,他也从营中那些旗丁口中了解到,瓜尔佳氏乃是跟着老奴起兵作乱的几家贵族之一,子弟之中在朝中身居高位者不知凡几,他今日为瓜尔佳章京开脱,便是同这些人结下了香火之缘。 &先生说的话,尔等可曾听清?京营队伍之中,是否有大队南蛮精锐在?” 闻弦歌而知雅意,阿巴泰如何不知道眼前这个新收的奴才是在给自己开脱,同时也是在给战死的瓜尔佳章京开脱?他虎着脸朝着为首的一名壮大低声喝问。 那壮大却是个棒槌,将一颗脑袋摇晃的和拨浪鼓相仿说:“回禀饶余贝勒,瓜尔佳大人虽然抗命初战,但是绝没有轻敌浪战,他派遣侦骑,反复侦察,确认了当面之敌只有京营没有南蛮子之后,才断然出击。当时奴才们根据以往的经验,先派骑兵冲击京营正面,弯弓射箭投掷飞刀等扰乱,结果京营果然乱了一阵,将领似乎很生气,挥动皮鞭整队,好半天才恢复阵型。见时机已到,主子带兵下马步战,直取京营。京营果然更加慌乱,不过他们居然没撤走。而是采取了一种奇怪的阵型。第一排蹲下,第二排半蹲,第三排站立,然后静等我军接近。虽然离的还有一些距离,不过我等也能看清楚,这些士兵明显手在发抖,于是我们更是毫不犹豫的冲锋,准备一举破敌。可就在我们距离敌军不到二十步的时候,突然听到一声尖锐的哨声,接着。呜呜呜。” 这个壮大话还没说完。便裂开大嘴痛哭了起来。 性情暴躁的阿巴泰气的直接把这个壮大从地上揪起来,怒喝道:“快他妈的说,到底怎么了?” 那壮大也不知道是因为身上的伤口疼痛,还是被暴怒的阿巴泰所吓得。口中呜咽哽咽了半天。才嗫喏说道:“奴才当时在领人在后排以步弓漫射为前面的勇士压制南蛮。只能看见咱们勇士的后背,突然前面响起整齐的枪声,接着前排的勇士像被割了的麦子一样倒下。奴才眼前顿时开阔。但是前面烟尘滚滚,根本看不到人,等硝烟散尽之后,之间京营的火铳兵,乱七八糟的端着上了刺刀的火铳冲了过来,两翼的骑兵也向我们包抄。而瓜尔佳主子他,因为冲在第一排,早已在排铳下阵亡了。” 这时候阿巴泰脸上的青筋都跳了起来,见阿巴泰面色不善,壮大顿了一下。见这个身上脸上伤口兀自向外淌血的家伙不说话,阿巴泰冷着脸说:“接着说,你们这就完了?” 那壮大却也硬气,说:“没有,奴才们拼死奋战,也杀了不少京营的兵,无奈他们人多,我们寡不敌众,杀退一波又上一波,口中呐喊不已,下手也是极为狠辣。所以最后只能拼死突围。好容易撕开一个口子向外冲杀,不想,刚刚冲出几十人来,两翼的骑兵就冲了上来,将口子又重新扎死。结果,就只有奴才们这些人跑了出来,其他人,都死了。。。呜呜呜!”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