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六章 洞底重逢-《逆血天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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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六道锁链,有四道锁在四姑娘的四肢上,而仔细看去,剩下的两道却有些奇怪,是锁在四姑娘的背上的……
面孔一阵扭曲,天闲的手指颤抖着,按在了四姑娘背上。
四姑娘身体抖了抖,近乎乞求的说道:“天小哥,求你离开吧!不要再看妾身这残败之身,妾身……不想……“
“哧”的一声响,天闲将四姑娘后背的衣衫完全撕开。
映入天闲眼帘的,赫然是锁在四姑娘肩胛骨上的两道粗大铁索,铁链残忍的穿过四姑娘的皮肉。直接锁在了骨头上,伤口乌黑发青,显然根本没有经过任何治疗,要不是这里的环境奇寒无比。恐怕伤口早就溃烂了。
天闲牙齿抖的咯咯相撞,手指颤抖着拂过四姑娘伤痕的后背,“谁……是谁?是谁……居然要这么对你!是谁居然如此狠毒!?”
四姑娘缓缓摇头,“天小哥不要再问,这是妾身应受的惩罚。妾身毫无怨言,此地不宜久留,天小哥要是怜惜妾身就请早早离开,这样妾身也能早脱牢狱之灾。”
“离开?”天闲紧咬牙关,唇齿流血,“如果看到你在这里这样受苦我还能悠哉游哉的离开,那我岂不是猪狗不如!”
杨起灰刀就要斩断铁链,四姑娘这时却大叫一声,“天小哥!”,猛的转过身来抱住了天闲的腿。“天小哥请听妾身一言!”
天闲这才见到了四姑娘的面孔,这一看这下不由心如刀绞。
四姑娘已经被折磨的不成模样,而且瘦的厉害,仿佛整个身体都干瘪了许多。
看着天闲眼中的震惊的痛心,四姑娘不由双眼流泪,“天小哥,妾身被罚在此,也就是还有脱困之日,如果现在一走了之,那么久再无翻身之时了。到时再想和天小哥见上一面恐怕难上加难,而且天小哥现在意气用事,却恐怕已经遭人利用!”
天闲神色微微一动,“你说我被人利用。”
四姑娘点头说道:“这里极其隐秘。天小哥是如何找到这里的?”
“这……”天闲想起大小姐的话,只好答道:“三位婆婆有意救你,而且光光给我画了这里的地图,我也是摸索着才找到你的。”
“婆婆……”四姑娘眼神亮了亮,脸上也有了几分生气,“光光她还好吗?”
“好。”天闲点头。违心的答了一句。
四姑娘何等聪明,见天闲稍微犹豫了一下,顿时就猜到了几分,苦笑道:“到底还是妾身连累了她,也罢……既然她还能给你画上一张地图,想必想在已经安全了吧?”
天闲这次毫不犹豫的点头,“我已经把她送去最安全的地方了。”
四姑娘这才似乎送了口气,“天小哥,你还是尽快离去,无论如何这里都不是你该来的地方,如果我们有缘,今后必然还能相见。”
“人就在眼前,为什么还要指望飘渺的缘分?”天闲看了看锁在四姑娘身上的锁链,不由双眼又有些发红,“而且,我就算被人利用也不会后悔,能救你出去,现在比什么都重要!”
“天闲!”
四姑娘终于有些发怒,“你为什么还是这样意气用事!你在这里救了妾身又能如何,妾身如此残败之躯,怎么可能逃得到地面?现在你立刻离开还有机会再见,要是你还一意孤行,恐怕再无相见之日。”
天闲心中血气涌动,伸手抹了抹四姑娘眼角的泪痕,“到了这个时候,你居然还在为我考虑,你是怕我进得来,却出不去吧?”
“你……”见自己就算拿出怒色天闲依旧不为所动,四姑娘不由大为焦急,“你……你再不走的话,妾身就在这里自行了断!”
天闲轻轻笑笑,柔声道:“放心吧,在这个距离上,就算你咬舌自尽,我也能阻止你的。”
四姑娘紧咬嘴唇,一时说不出话,眼中再次涌出泪花,“你……你到底想怎样!?”
天闲看着那六道铁链,寒声说道:“你刚才说,锁在你身上的这两道铁链要吸收足够的阴寒之气才能打开,否则就会永远锁在你的身上,对吧?”
“不错,所以……”
“但我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在你身上的。”天闲打断四姑娘的话,并紧紧盯着她的双眼,“我现在要砍断这些铁链,然后把锁在你身上的铁索除掉,你相信我吗?”
四姑娘怔怔瞪着天闲,一时不知如何回答。
“我既然能来,自然就可以走,而且还要带你一起走!相信我的话就不要出声,一会儿也老老实实的保持沉默,我很快就会把一切都处理好。”
轻轻在四姑娘额头点了一下。天闲柔声说道:“从前不知道你为了我在这里受苦,可如今既然让我找到你,那么无论如何,我也再没理由把你丢在这!否则的话……我想我也就不是那个你为之甘愿在这里受苦的天闲了。”
四姑娘泪流如注。有些痴痴的望着天闲。
这些数不清的日子,每一天都度日如年,这阴牢的痛苦是常人无法想象的,每天只有极短的时间水牢里的湖水会低于地面,这个时候必须要抓紧时间在寒冷无比的岩石上睡觉。而且还要在湖水重新涨上来之前醒来,否则就可能会在梦中冻死。
铁锁拴住四肢,身体几乎无法行动,再加上这阴寒之气如体,每时每刻都感到生命在一点点被抽离身体,而背上的的铁锁更上让人痛苦不堪,每动一下都痛入骨髓,湖水的寒气顺着铁锁侵入身体,那种滋味儿简直令人发疯。
但……这一切自己都早有预料,也完全默默忍耐了下来。
因为只要如此。就真的可能还有出头之日,只要挺过了这一关,或许……或许还能见到那个让自己不知不觉间心神动摇的男孩。
从懂事的时候开始,自己就明白这一生犹如被诅咒般毫无自由,更不会有任何美妙的事情发生在自己身上,在婆婆们的教导和其他血枝的倾轧下,自己也从不奢望那些似乎美好的事能和自己有任何关系,事实上那些事看起来大多都愚蠢而可笑。
但是,那一晚和自己的琴声相和的笛声却如有魔力,那种山川流水般沉厚清冽的笛声竟然让一向擅长以琴声迷惑别人的自己为之着迷。
看见那个瞪眼皱眉的男孩第一眼时。简直觉得自己的心快要跳的炸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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