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老鬼什么没问着,讪讪,“谢琛这人有一手啊,保姆都调教反侦察手段。” 何文宇漫不经心叠起腿,“那保姆姓王,以前在谢家老大家干过十二年,南方那起子想走后门往上爬的人,没少在她手里受挫。” “谢家老大?南省厅那……” “就是他。”何文宇刚从省城回来,监理会的事彻底了了。应他流程走的急,难免要请各路人答谢。 他喝的不少,酒劲隔夜未散,自己揉着太阳穴,语气不耐,“我有没有告诉你,肖云漪这女人靠不住,没脑子的墙头草。你一个蠢货指望一个蠢货,负负得正?” “我就是吓她一下,一条毒蛇眼看着却下不了手,我为温小姐气不过嘛。” 何文宇按摩的手指放下,眼睛直逼他,“那你正事办了吗?” “办了。”老鬼仓皇回答,“知道温伯父股份文件的老会计,已经秘密送到南方了,但有一点很奇怪。” 何文宇踹椅背,“跟我卖关子?” “不是卖关子。”老鬼转过头凑近后座,“是真的很奇怪,老会计那里我晚了一步,找上她时,谢琛的人已经发现她了。我本来还想着要跟他们干一架抢呢,结果他们突然就撤了,之后也一直不见动静。” 何文宇眯起眼,“让人跟了吗?” 老鬼摇头,“咱们的人在北方水土不服,没那么溜,跟不好,容易被谢琛那群狗精的人发现。” 车厢里寂静无声。 良久,老鬼试探,“要不……从家里调点人过来?” 何文宇仍旧沉默。 老鬼摸摸后脑勺,“会不会是谢琛已经告诉温小姐,就等着温小姐身体好一点再去找文书?” “她不是这种性格。”何文宇否决,“她若知道,身体再差也会马上去。她父亲的事在她心中是死结。” 老鬼不信,“您看错了吧,温小姐要是在乎,她能一直忍着不自己查,全靠谢琛?” 何文宇盯向他,目光犀利又阴寒,“她倒是想自己查,谢琛给过她机会吗?他身边苍蝇给过她机会吗?出门去哪秘书要先请示。刚离开,肖云漪就粘上绊住她,她哪来的空间自己查?” 他声色俱厉,老鬼骇得发麻,伸手抡自己一个耳光,响彻车厢,“对不起宇哥,是我嘴贱,猪脑子,忘了温小姐的艰难。我向温小姐道歉,我对不起她。” 何文宇厌恶看他一眼,“我喜欢你忠诚,一而再容得了你蠢,犯错。我难得宽容,你最好不要丢了自己最大的优点。” 老鬼抡自己毫不留力,脸颊一瞬肿到发亮,青紫渐渐延伸,也不敢捂。 他跟何文宇日久,高山仰止,怕何文宇是一方面,更发自内心敬他。 何文宇这十年来在南方三省,不管如何心狠手辣,得他真正信任的人,都愿意后背相托,是他手段最高,计谋最深吗?当然不是。 他甚少在自己人身上用计,利用也会明明白白告诉你。 混到他们这步都是人精,利禄地位有了,生死相托难求,更何况生而为人,都有家小。 老鬼一家老小,何文宇该给的都给了。他婆娘贪财爱美花销大,有一次在场子里赌红眼,被人扣了,打他电话求救,老鬼国外做事正值紧要关头,走之则废,损失巨大,他硬着头皮请示何文宇,何文宇面上淡淡,随手批他离开。 后来有兄弟告诉他,何文宇在他离开后,只说了一句,“人这一生拼死拼活,到头来还为家人。有家顾家,莫像我孤独鳏寡。” 他视家人若生命,而温小姐是何文宇唯一家人。 老鬼从往事中抽离出来,瞥着何文宇神色。他错的彻底,不怪何文宇生怒。 老鬼定了定神,抬手发誓,“我绝对忠诚,这辈子对您剖肝沥血,对温小姐同样如此,以后温小姐就是我过命的兄弟,谁欺负她,伤害她,先过我这关。” 何文宇敛去怒色,平静斜他一眼,“记住你的话。另外,吩咐老歪抽人手去跟谢琛的人,看看他们在做什么,谢琛恐怕另有目的,他为素素查她父亲可能只是掩饰。” 老鬼再无异议。 老歪盯着三和的盘子,是他们洗白上岸的唯一机会,人手都是从南方带来的精干,一个点一个人,缺一不可。 以往他指定叫起来,少说也得劝两句,但他已有觉悟,温小姐对何文宇太重要,没有大事,大得过她。 “那温小姐这边呢?”老鬼脸肿得愈发大,口齿含糊,“就任由谢琛霸着她吗?” 何文宇隔窗遥望揽月湾,无声吐口气,“他未婚妻在南方不安分,谢家不会让他在昌州留太久,这几天盯着他。” “他不是退婚了吗?”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