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也不是没有缓和的余地,时间可能没您预期的长。望京八层,每层三十二个房间,按一百警力算,半个小时地毯排查完毕,届时必须撤退,警不扰民,望京又都是权贵,不拘谁多一句嘴,场面不好看,也不好收拾了。” “半个小时够了。”李璨掐灭烟头,起身嘱咐,“重点是顶楼,做到查而不摸,一只苍蝇也不能放上去,包括你手底下的人。” 副局目送他离开,隐忍几番,一脚重重踹倒茶几。 查而不摸,叫排查吗?留着顶楼不让进,他跟手底下人怎么解释?解释他别有图谋,还是解释他包庇嫌犯。 ……………… 刚入夜,省城繁华远胜昌州,温素坐上车一直看窗外。 霓虹次第,红绿成海,延伸万丈霞光交映天际。 她注意力却放不在夜幕,身上披的外套染着浓烈烟味,细闻夹杂酒气,车厢关了窗,开了暖气,一丝丝一缕缕侵占温素鼻息,气管辣的生痒。 他的烟瘾越来越凶,温素恍然察觉冰糖雪梨水从季淑华出现,炉子烧干的那天,她就再也未给他熬过。 她不是没有脾气,那时也是委屈含怒的。 “准备什么时候回昌州?” 男人分出一只手握她。 温素没转头,挣开手,“后天。” 谢琛就不是个轻易能被拒绝的男人,他手掌大而宽,遒劲有力,轻易包住她手。 “回去后不能跟肖云漪住了,搬回揽月湾。”男人声音很沉定,是通知,不是商量。 温素咬紧嘴唇,车窗上迷离灯火含着一双泛红的眼。 男人侧脸轮廓也淹没其中,温素哑着嗓子,“……我想拒绝。” 谢琛手上力道倏地收紧,一瞬间力道捏碎她一般。 “你不想。” 温素一时不知该怎么回答。 一路霓虹相映,车内沉默的窒息 到了医院停车场,谢琛解了安全带,温素先开口,“我们算什么?” 谢琛松开车门把手,转头有了笑意,“你说算什么?” “我说了不算。” 谢琛闷笑出声,“胆子养大了,嘴也养出伶牙俐齿,拿我的话来套答案。” 温素心口窝着一团气,横冲直撞,“我除了套答案,有别的路吗?” 男人收敛笑意,他沉脸不怒自威,逆着停车场昏暗的光,下颌轮廓的阴影绷紧。看不清的更压迫人。 温素心头悸动,狼狈低头抹眼泪。 谢琛缓了缓,俯身过来,离得近了,一身威势无形中消散,“就这么不愿跟我?” 跟。 温素破碎呜咽,死死压在喉咙。 什么是跟。 跟是女人,是女伴。 是低调不露名的关系。 不是女朋友。 不平等,不允许相互占有。 温素在感情上若聪明一些,谢琛提出叫琛哥时,她就该顺台阶下来。 一声琛哥,换他理所当然的庇佑,换他资源,换他财势,自动规避未来这条红线。 他的身份,他的地位,注定不是和她这样的女人携手一生。 甚至……连光明正大走一段都没资格。 温素她笨拙,十一年打碎她骨头,她执着固守一份真。 不爱权势,不慕富贵,谢琛了解她,她不漂亮,身段娇软不足以迷惑他长久,他是了解这份难得才舍不得放手。 “别哭了。”他凑得更近,温素唇角紧紧抿着,他细烫的吻落在上面,像是要熨平她一腔愁绪,“现在还有谁不知道你是我的女人,迷得我回不了京城。” 温素眼瞳水洗过的清湛,盈盈倔着他,“那只是传闻。” 谢琛指腹抹掉她泪痕,她哭得忍耐,安静不发出声音,肩膀抖的幅度小,余下一双圆溜溜水光盈眶的眼睛,委屈也是细碎的。 一滴泪,一行痕,落到人心里。 “谁说只是传闻。”谢琛抚着她长发,整个人都软下来,“真亦假,假亦真,你心中难道没有分辨?” 温素蓦地发现,她爱的成熟稳重,是他岁月沉淀,一份份现实积累起来的。 深谙人性,知世故,阅历深,不知不觉统筹全局。 他不想断,不会正面回应,时时刻刻留有余地,反问她,试探她,她松懈分毫,露出一丝,就是转圜。 他会毫不迟疑抓住这个转圜。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