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前事泪涟漪-《少年江湖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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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人说完各自喝了口茶,见萧宁一时还没回过神来,也是相对一笑,余方舟拍了拍他,“好了,宁儿,别想了,等踏上江湖闯荡几年你就全明白了。来,我给你看样东西。”说着把包裹拿到了桌上。

    王威见了脸色郑重,“师兄,你想好了?”

    “想好了,琰儿又不要,我也立誓不用此物,不给宁儿给谁啊。”余方舟无所谓的道。

    萧宁听他两人说的一头雾水,再看那桌上包裹,有一丈来长,这会儿被余方舟一层层地解开来。

    包裹打开了,原来里面是一条长槊,但见那六尺多长的槊杆比鸭卵还粗,连着顶上是镶的一个龙头。这龙头海碗大小,浑铁凝钢铸成,用金水走过数遍,灯下光芒闪闪耀目生辉,龙口之中吐出槊刃,长有二尺过半,一巴掌多宽,八面分明,明晃晃夺人二目,冷森森摄人心魂,刃上两面各开两道血槽,刃口锋锐吹毛断发,槊脊一寸多厚,槊尖锐利,洞金穿石。再往下看,紫金风磨铜的槊纂八寸多长,三棱一个尖锋芒外露,整条槊长近一丈,只立在那就有那腾腾杀气逼人胆寒。

    余方舟拿起这条槊,轻轻的叹了一口气,说道:“此槊名曰紫金龙头槊,乃余家历三代打造而成,专为破天槊法而制,今日就传于你了。”说罢,递到萧宁面前。

    萧宁知这槊贵重,一时不敢去接,看看余方舟,再看看王威,也不知如何是好了。

    这时王威眼光复杂,开口说道:“宁儿,拿着吧,让你余伯伯也给你讲讲此槊的由来,以后要珍惜此槊啊。”

    余方舟牵过萧宁的手,硬将这紫金龙头槊塞入他手中,萧宁只感觉手中一坠,险些没拿住这槊。

    余方舟见此一笑,顿时气氛缓合了不少。

    清清嗓子,余方舟似是回忆地说道:“余家本不姓余,而是‘开隋九老’之一鱼俱罗的后人。杨广昏庸,斩杀了鱼氏满门,只有一子逃出,于是改鱼姓为余,自此隐姓江湖。”

    “鱼家本擅槊法,鱼大将军当日亦以槊法成名沙场,后世子孙得传绝艺,未曾断绝。”

    “及至我祖父少时,曾得杨衮老将军指点刀枪之艺,先父又曾在老令公杨业帐下听差,幽州一役老令公身死,‘七郎八虎’也只有六郎活着回到了大宋,当日我父在乱军当中受了重伤,侥幸未死,伤好后对朝庭已是心灰意冷,便卸甲而回。”

    “回乡后先父仍是苦研祖上所传武艺,更将刀、枪、锤的技艺融入槊中,创出今日的三十六路破天槊来。”

    说着,又从萧宁手中拿过紫金龙头槊说道,“此槊本是先祖在泰山发现的一棵千年柘木,带回后找高手匠人用时十年制成一根槊杆。家父创出破天槊后,想制出长槊以兼刀、枪、槊、锤之用,于是使人设计了这紫金龙头槊。可惜槊杆现成,却无稀世精金锻造槊锋,为此他又奔走一生,最后积劳而亡,当时我仅十岁。”

    “如此一来这些便传到了我和家母手上,我与家母一起又用一十二年时间才集齐了造槊所需精金玄铁,此时家母亦亡,我独自一人寻得大师,又费了五年时间锻出槊锋。”

    “唉,此槊是我之骄傲,亦是我之悲伤。我为制此槊,那几年少履家门,后内子病重,我却正在铸槊关键之时得信未归,及至我铸成归家,内子却已撒手人寰,我当时悲痛万分,不想我六岁幼子却对我甚是仇恨,以为我害死内子,于是愤而离家。”说到这,余方舟以手掩面,偌大个汉子却是热泪横流。

    “余伯伯,那您没去找找吗?”萧宁在旁边小声的问道。

    余方舟掩面摇头,一时竟说不出话来。这时王威接道:“怎么没找啊,你余伯伯在江湖中找了十年,后来才听说你那瑞琰哥哥投了拜火教,且随了母姓。”

    “是啊,”这时余方舟长长得舒了一口气,才缓过神来,“我奔走江湖多方打听,才听闻他投了拜火教,弃父姓,随母姓,改余为方,将那余瑞琰改为方恨余,而且立誓尽破我余家槊法,让我铸槊亦无用武之地。”

    “那拜火教神秘,我也无从得知琰儿在哪,心中只觉孩子无恙就好,自此厌倦了江湖生涯,这才去了边关投军。”话到这里三人又是一阵无言,屋中气氛格外压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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