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数日后。 刘知县、书办、经历官们忙得腰酸背痛手抽筋。 待排定名次。 同知厅外照壁张榜公布,才松懈下来。 厅后书房。 沈同知、刘知县面议。 这两位上下司换了便服,不再拘礼。 沈郜道:“贾景之年纪轻而享盛名,你我既要培养一棵好苗子。 你认为是捧高适宜?还是磨练他棱角适宜? 罗奇才仰仗罗郎中,已致行文贿赂于我。 你不担心今年考课?你我又该何去何从?” 刘华闻言面色沉重,再无花言巧语。 沉吟道:“同知大人,贾琮此子外圆内方,实际并无棱角。 因口角才与罗秀才发生争执,也是他无理在先....... 况且贾琮背后有四大家族,王子腾出京。 整饬九省兵备,权势不容小觑。 以前罢官的浙江湖州贾雨村,王子腾保本一上。 不就得了应天府的府台? 同知大人是升为府台还是重回京里,也可行文贾赦提几句即可......” 沈同知听完眼前一亮,又道:“贾家是勋臣之后,然而目今并无实权。 爵禄也要耗尽了,圣上因为新政。 已经查抄不少家了,一旦打上他家烙印。 将来如何?” “果真如此,大可弃之!” 刘华面容透着决绝,道:“吏部也不是罗郎中的天下,大人与卑职容忍那罗秀才久矣。 县官与地方乡绅相处,从未见他这等飞扬跋扈的。 此乃京城脚下,不是云贵土司。 天下总督! 第一直隶,第二两江,第三湖广。 有总督大人撑腰,不铲除此人,更待何时? 两面讨好,在名利场根本走不远。 君不见晚明之阮大铖哉?” 沈同知眯了眯眼,三角眼锐利如刀。 “有理!当断不断,必受其乱。” ........ 贾宝玉通过县试复试,并顺利参加府试回来。 贾母欣慰开怀,阖府欢庆。 荣国府西路,贾母花厅大摆宴席。 一应珍馐美味呈了几桌上来。 邢夫人面上泛酸,心里腹诽:“琮哥儿前月中了县试案首,不仅没摆宴席欢庆。 且毫无赏赐,如今宝玉才过了县试复试。 府试名次未知,便这般奢侈! 我这嫡母颜面何存?大房颜面何顾?” 贾赦面无表情,心里也不好受。 怎奈孝道第一,怎能拂逆母亲? 李纨、三春、林黛玉、薛宝钗几女围成一团。 贾宝玉依偎在贾母怀中,王夫人喜笑颜开。 李纨、王熙凤俱陪座一旁。 贾母嫌厅中看戏不便。 单独叫了两个戏子进来吹箫、唱戏,选音调轻快的。 花厅一时间,喜庆宛如过年。 看着满堂膝下承欢的子子孙孙,贾母开心的乐不拢嘴。 从史家千金小姐变成今日的老封君。 老了。 族事大多不过问,一应都交给(儿媳)王夫人总揽。 贾母唯一的乐趣,便是看着子孙满堂。 骨肉团聚,看戏、吃饭、说说笑笑、唠家常。 宁国府贾珍、贾蓉一支大宗败落,或许于夜间引起她些许警觉! 但王家权大如旧,贾家的荣华富贵业已根深蒂固。 元春早入宫做了女史(才人赞善)。 圣上恩眷未减。 东府的事儿,她从来不过问,也不管。 倒是秦可卿的离去,让贾母好生伤心、不快了一阵子。 秦可卿是重孙媳妇中,她最喜欢的一个。 还是王熙凤随时会开解她、鸳鸯贴心、王夫人、李纨礼节周到。 她不过哀伤一阵儿,过了就过了。 勋贵这种东西,没有实权,几代皇帝之后。 皇帝说整你就整你,可惜他们不担心,也不愿去想。 像曹雪芹家族,你说显赫不显赫? 曹家四次接驾。 曹寅生病,康熙皇帝派人八百里加急地送药。 “旷古未有之隆恩”! 康熙在位时,可谓荣宠至极! 可雍正上位,一朝天子一朝臣。 抓住亏空借口,整死你没商量,怎一个惨字了得! 小小一个御史,如果揣摩对了皇帝心思。 再显赫的侯爵、公爵,照样能参倒。 当下。 一身彩绣辉煌、珠光宝气的王熙凤扶贾母肩膀。 调笑道:“老祖宗,不是我瘦驴拉硬屎,瞎逞能! 说宝兄弟是人中龙凤,就是人中龙凤! 这不明摆着太太相夫教子,相得好,教得好。 这一出去,就考回来了,等再过几年。 一定平步青云、飞黄腾达!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