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也就在夜落前脚从残尸死地离开之时,后脚飞仙峰便被监察殿封锁。 硕大飞舟悬于飞仙峰之上,东西南北各一个,除此之外还紧急调用周边各峰管事、执事、长老百人,同样驾驭着飞舟镇守飞仙峰外围上空。 纵然是一只鸟飞出去,也会在监视之中。 温九站在家中院落之中,抬头仰望着这一幕,思绪万千,但心里头想的最多的便是血墨三千的尸体和宫炽。他在想,该如何将尸体拿回来。 或者说偷回来。 或许只能趁血衣楼,还有那群有组织的左道妖人来抢尸体的时候。 好在有三川鬼隐、血尸遁。 这也是温九敢将这张底牌打出去的原因。 也就在这个时候,姐姐温雅赶到了温九的住处,王年也后脚从飞仙峰归来。 “听说出大事了?” 姐姐温雅很显然也从徐家人那打听了一些,但徐家人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这也正常。 徐执事暂未归来。 这种机密徐家人自然不可能知道。 不过他即便知道,肯定也不能说,毕竟没法对自己姐姐施展禁言术。 “姐,没事,你就在我这待着……如果真出了什么事情,我们就跑。” 姐姐温雅连忙颔首,“嗯嗯,出事我就跑。” 在姐姐温雅看来,不管飞仙峰发生什么,都不关他们姐弟俩的事情。 弟弟才练气二层。 掺和进去也是送死。 还不如跑。 说实话,他就怕弟弟宗门归属感太强,有事立刻就上。 “姐,你先在家休息,我去一趟王哥那。”温九嘱咐一句,扭头便入了王家。 王年见温九进屋,立刻疲惫地起身,一把抱住了温九,“老弟啊,你老哥我这次差点就回不来了。那该死的灵农司长老,那狗东西竟然是奸细!” “王哥,伱没事吧?” 温九心中一怔。 另一个奸细竟然是他? 灵农司长老,之前的代峰主,同时也是季秋白的心腹,他竟然是另一个奸细。 那一切就说得通了。 难怪在陈家族地之时,强如季秋白竟然会中毒。按理说,能修炼到练气六层,经历过的战斗应该非常多,可他还是中招了,原来是身边心腹干的。 等等。 那换句话说,岂不是季秋白之前在主峰的谋划,故意制造一个假尸体,引诱血衣楼的人来抢夺其实是在别人眼皮子底下进行的。 不对。 如果是这样的话,血衣楼的人为什么还会上当。 陈家人的反应不是假的,血衣楼的人反应也不是假的,如果是将计就计,不可能将飞仙峰的人引到陈家族地,也不可能带他们进入精血蕴藏之地。 难道…… 温九忽然间想到了什么——那块刻有天左二字的牌子。 难道血衣楼的人,其实和灵农司长老不是一伙的?血衣楼其实也只是个棋子? 想到这,温九就觉得一切都通了。 看到血煞深渊的事情,其实是灵农司长老那一伙人干的,血衣楼不过只是其中一环而已。 “还好我打出了这张底牌。”温九心中暗自满意,去主峰的心顿时无限放大。 灵农司长老那一伙人肯定是不敢正面抗衡主峰的,否则也不用玩这种小手段。如此一来,主峰便是安全之地,只要自己在宗门苟着,爱谁谁! 收起思绪,温九看向正在掀开衣服给温九看伤势的王年,连忙递上两瓶养伤的丹药。王年的伤势其实并不重,也就是一些表面的轻伤。 最主要的是法力枯竭,精神疲惫,所以整个人看起来才像是劫后余生一般。 “等等……王哥,如果没记错的话,灵农司长老的孙女就在这次的考核热门之中吧?” 温九脑海中忽然间就闪过这么一个念头。 王年点点头,感慨一句,“那是自然,中品灵根,不满二十就练气二层的一个小丫头……不过出了这事,莫说参加考核,她连性命都保不住。” “这……” 对于这个规矩,温九并不觉得有什么。 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 只是如果其家人是无辜的,那多多少少有点……原来练气修士之中也有“左道妖人”。 一家人。 全是他伪装身份的棋子, 其妻子、孩子此刻恐怕已经绝望了。 王年也跟着感慨一句,“如果我是那老家伙的儿子,我估计得疯。” 温九点点头。 没有怀疑王年的话。 紧跟着,温九话锋再度一转,询问起血煞深渊的事情,但王年开头第一句就验证了温九的想法。 “血衣楼那群杂碎,本来都被我们杀得到处跑,煞炎火山也已经被阵法稳定,但不知道哪出来一群更加强大的左道妖人,竟然掏出了三张顶尖一阶上品符箓,不光将阵法破掉,还直接将煞炎火山再度点燃。” 说起这个,王年就愤怒不已。 因为现在血煞深渊之中的妖魔全都跑了出来,接下来可有的忙了。 而且又不知道得死多少人。 虽然杀死一头妖魔能挣不少灵石,但这个灵石他宁愿不挣,因为大概率有命挣没命花。 那些妖魔最普通的媲美练气二层修士,稍强一点实力就已经到了他这种地步。 更别说那些更强的了。 就他之前看到的过一尊妖魔,其气息已经堪比季秋白季峰主,这种妖魔一旦被他遇上,那就是死路一条。 “看来确实有那么一伙人,天左或许就是他们组织名称的一部分。”温九缓缓开口,并取出了那枚刻有天左二字的令牌细细端详。 王年也赶忙凑过来看,“你这哪来的?” “在陈家族地捡到的。” 令牌是陈峰储物袋中得到的,若是实话实话,岂不是暴露了他杀陈峰的事。虽然不是什么大事,暴露也所谓,但温九还是习惯藏着。 王年接过一看,陷入了回忆之中,而后面色惊喜地开口道:“我想起来了,我听到过那群左道妖人中有人提到过天左盟这三个字。” “天左盟!” 温九面色一凝,记住了这个名字。 “收起来吧,想必主峰的人是知道天左盟存在的,这令牌交上去也没功劳可言,还不如留着,万一什么时候有用呢。”王年将令牌还给温九。 温九没有多言,将其收起后忽然感觉自己好像忘了什么一样。 一拍脑门,温九骤然想起,自己一直忘了询问慕苍龙的事情。 “咋了?” 王年疑惑。 温九忙问,“慕执事怎么样了?” 王年笑道:“我还以为怎么了呢,没事,放心吧,慕执事可是宫炽长老的心腹,修行的也都是巡夜司的镇司术法,不是一般的强大……虽然遇到过生死危机,但好在监察殿人忽然支援了过来,躲过了一劫。” “王哥,那你休息着吧,我去看看慕执事。”温九应声。 慕苍龙是不是奸细,他不知道,但就冲慕苍龙的传法之恩,哪怕他是奸细,温九也得还这个恩情。但就目前情况看来,慕苍龙估计也是宫炽的一枚棋子。 似那灵农司长老一样。 他是奸细。 但下面的人可全都是“忠臣”。 继续寒暄几句后,温九直奔巡夜司而去,同时让三煞行尸在养尸棺中密切注意着血墨三千尸体的动向。 血墨三千的尸体之中,他让三煞行尸在其中留了一个与自己毫无关联的鬼气印记。 非常隐蔽。 目前还没被抹除,说明即便是监察殿监察使也没有发现。 目前在三煞行尸的感应下,血墨三千的尸体还在主峰,并没有被送走。 …… 很快。 温九到了巡夜司。 本来巡夜司他是不想来的,因为暂时不想看到宫炽。 但又不得不来。 他欠慕苍龙执事的太多。 不过当来到巡夜司时,一问才知道慕苍龙在刘啸的养伤之处,于是温九又即刻赶了过去。 再见慕苍龙,气息虽不及之前虎虎生风,但依旧非常稳定,显然的确没有受什么严重的伤势。 “慕哥。” 温九入屋行礼。 慕苍龙在看到温九之后,一直凝重的表情起了变化,嘴角掠过一丝笑意,但旋即又沉了下去,“你小子怎么突然就拜宫长老为师了?” “没事,慕哥,跟着宫长老修行,兴许能强过去主峰。”温九依旧是那一套回答。 但慕苍龙不信,“宫长老又不是左道修士,他如何教你?而且去主峰你以为就是认个师父那么简单,你修行荫州养尸法,若想活久一点,就只有去主峰这一条路。我父亲当初就无数次懊恼过为何当初不留在主峰做个弟子,而是选择侧峰当什么长老……若是他留在主峰做个弟子,就绝对不可能死前都还只是练气中期。” 语落。 慕苍龙便准备去一趟巡夜司。 说什么他也要让宫炽长老放弃收徒,好在现在还没举行拜师宴,一切都还可以挽回。 但刚欲走,温九便抬手拦住,并神识传音,说了一部分事实,也有一部分瞎扯,“多谢慕哥的好意,但有时候人生多为身不由己……而且留在巡夜司也挺好,未来或许也能做个执事什么的。” 此言一出。 慕苍龙脚下一顿。 他知道温九这话的意思,一时之间不知所措,他之前听说可是温九主动拜师。 刘啸也在此刻传音道:“宫长老当初是当着我们,还有他姐姐温雅的面问的。” 言下之意便是威胁。 慕苍龙怔住。 看了看温九,又瞥一眼刘啸,因为宫长老他在心中的印象在此刻彻底变了。 他不理解,宫长老为何要逼迫温九做他弟子,断送温九前往主峰的路。 如此打压。 可如此行事。 未免也太过分了。 “慕哥,没事的。我来就是为了看一看,看到你没事,我就放心了。” 温九抱拳,作势便要告辞。 他还要回去准备应付接下来的事情。 想必那所谓什么天左盟,还有血衣楼,应该很快就会来了。 他们必然不可能让血墨三千的尸体被送去主峰,否则之前一切谋划都将付之东流,所以他们一定会趁主峰来人之前将血墨三千尸体抢走。 慕苍龙本还想挽留,多说两句,却被刘啸拦住。 慕苍龙不知道温九的情况,但他可太清楚了,温九将血墨三千的尸体放出来,必有谋划。他有一种直觉,飞仙峰困不住温九这条潜龙。 温九也一定能在主峰大放异彩。 但温九具体在谋划什么,不得而知,以他的脑子也想不到那么多。 他现在就想跟慕苍龙要点灵石,毕竟他的胳膊可是为巡夜司断的。 丹田的伤势就算了。 温九已经帮忙解决。 但断臂补偿,不能不要。 …… 傍晚时分。 主殿之中。 宫炽躬身而立,在其身前是三位监察殿的监察使。 “老夫识人不明、用人不察,难当巡夜司长老之职,还请三位监察使从重责罚。”语落,宫炽面色难看地再度躬身行礼,并缓缓退出长老法衣。 封璇与另外两人互相看看,一时之间拿不定主意,因为他什么都没有查到。 宫炽背景清白。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