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圣祖威陵(上)-《飘动的导游旗》
众说男人创造了世界,女人创造了男人!此话不假,但如何理解?
在自然界的生存法中,生存、繁衍、进化是物种存在的三在基本原则。雄性动物为了获得异性的仰慕和青睐,不停地拼博,不停地争斗、不停地争取,甚至不停地撕杀,以此争得更多的资源,更优势的地位,获取得食物、水、领地、繁殖的权利和机会;雌性动物选择优等的异性,为了与优秀的异性相遇,也在努力的寻找着,等待着,甚至安静地看着他们撕杀,从中选择最后的优胜者,从而获得雄性动物的保护和供给,与之共同哺育后代,完成基因的遗传和进化。
但,人类作为拥有智慧的高等级地球生物,他的社会如此止步于此,也就谈不上进步和发展,更谈不上什么文明与否。人之所以区别于其他动物,就在于人有精神,人会做更高级的选择,会运用自己的智力进行创造。人类社会在无数的选择中变化,在变化中发展,与此同时,人的内心在不断的选择中,改变着。人的智力优于地球上任何一种生物,他的创造力可以改造自然,也可以摧毁自然,似乎,人类才是地球上最强大的生物。然而,人的内心却又十分脆弱。正因为智力的无限发展,令人类有着丰富而复杂的精神世界,在这个世界里,既包含着爱、仁慈、宽容、正直、诚信、智慧、勇敢等积极的内容,同时,就好比量子物理学里关于量子纠缠的理论,与这些积极元素相对且同时存在的,还有邪恶、贪婪、自私、残忍、愚昧、怯懦、狭隘等等消极的思想和情绪。正如中国传统理论中强调的天地万物皆可归为阴阳相生相克的道理一样,人类社会中的量子纠缠,最终造就善与恶心,造就了好人和坏人,进而有了好事和坏事。然而,人必竟没法绝对纯粹地活着,即没有绝对的好人,也没有绝对的坏人,善良的人有邪恶的一面,邪恶的人也有善良的时候。人的内心都有天使和魔鬼在不断地纠缠着,纠结着。决定人性本质是善是恶心的,在于对选择,在于对内心坚定何物的选择,那就是“信仰”。“信仰”本是一个中性的东西,无所谓好坏,作为普通人,每个人都有权选择自己的信仰。人,可以信仰神灵,也可以信仰恶魔;即可以信仰真理,也要以信仰愚昧;即可以信仰知识,也可以信仰金钱;即可以信仰仁爱,也要以信仰残暴;即可以信仰拼搏奋斗,也可以信仰安逸享乐。最终,决定人性善恶的是信仰的内容,决定命运成败的是对信仰的选择。
信仰应该是个中性词,高尚的人有高尚的信仰,低俗的人有低俗的信仰;文明的人有文明的信仰,粗野的人有粗野的信仰。只不过,有的人找到得自己的信仰,有的人看不到自己的信仰;有的人信仰的是博爱,有的人信仰的是利己;有的人信仰的是索取和享受,有的人信仰的是奋斗与付出。人之初,性本善,但随着成长的脚步,有的人成为了好人,有的是变成了坏人;有的人亦正亦邪;有的人亦真亦假,有的人亦善亦恶,有的人越活越高贵,有的人越活越卑贱;有的人越活越成功,有的人越活越失败;有的人越活越精神,有的人越活越猥琐。很多很多的人生对比,无穷无尽。就好比高山流水。为什么水向低流,山向高耸?因为水选择了低调,山选择了超群。而人生为什么会有善恶和成败之别?并非命运使然!而是人在关键之处、之时的选择,决定了命运!
蒙古民族的信仰,并非一朝一夕就能理解和参透的。其中即凝结了千百年来草原环境下大自然生存法则的巨大,也聚集了一代代游牧民族为了生存和发展而创造和汇集出的精神与智慧的结晶。这来自大自然和人的双重影响,最终汇聚在一位千古留名的伟人身上,他就是一代天骄——成吉思汗。
成吉思汗陵,坐落在鄂尔多斯市伊金霍落旗境内的巴音昌呼格草原上,是历史伟人成吉思汗的象征,是祭祀这位伟人英灵的神圣场所,是全国重点文物保护单位。整个旅游区占地面积10平方公里,控制面积80平方公里,以成吉思汗陵为核心,形成了祭祀文化区、历史文化区、民俗文化区、草原观光区、休闲度假区的整体布局,是世界上唯一的以成吉思汗文化和蒙古族文化为主题的旅游景区。
中原文明中,宗教寺院似乎是人们为寻找精神寄托和心灵归一而选择最多的去处。在蒙古民族心目中,对祖先的信奉,对圣祖的敬仰,则集中于成吉思汗陵。在这里,唯一能体会到的是信仰的力量的庄严,是文化的传承与守护,是一份更古不变的坚定,是一份始终如一的忠诚。
大巴车在一辆一辆挂着蒙K牌照的运煤卡车间并行而进,路边不时激荡起阵阵尖烟。
每每抵近成陵时,陆川的内心便由衷的肃然起敬。任何与成陵有关,与成吉思汗有关的讲解,他都不敢有丝毫的轻帅和调侃。虽说上草原时,在讲解中穿插几个玩笑,八卦轶事可以有效地活跃气氛,拉近距离,但在成陵这类无关痛痒的包袱就必须庄重地收敛起来。因为,对于陆川来说,来到成陵,就意味着要接受信仰的洗礼,对于信仰,没有玩笑可开。后人为了在圣祖下藏之后的祭祀需要,要在藏地之处当着母驼的面将其幼仔杀死,之后每年历经游牧迁,不论走到哪里,都会向着母驼衰鸣之处行祭祀礼,就是因为母驼育子不易,不论走到哪里都会记着幼子死去的方向。后人为了守护圣祖陵寝,特以达尔扈特部落世代专事守护之职,直至今日,此举在世界上也无之二。而以这两点为代表的全部蒙古民族的祭祀文化、丧藏文化、蒙古民族战争史、统一史等等内容,没有任何一点是允许对之不敬的。至少,于陆川而言,那是绝对不可为之的事。这即是出于对民族文化的尊重,也是对成吉思汗奉功伟绩的敬畏,更是出于对其大学恩师的报答之情,他的老师就是蒙古族。陆川一贯要求他所带团队的客人,不得在殿内展区内任何角落里有不敬之举,不得在成陵景区内任何地方吸烟或随意丢弃垃圾,不得攀登踩踏任何祭坛雕塑,不得损坏任何花草树木,不得有任何涂写乱画的行为。尽管这些禁止规定是每一个外出旅游者都每到一处都应当遵守的文明公约,尽管通常情况下,无法要求每个人都能严格遵守这些公约,可陆川还是一次次地在抵达成陵之前,不厌其烦的一再强调,甚至曾说过这样一句话:“谁违反和规定,就是和他陆川过不去,而违反团内规定的后果会很严重!”。尽管曾有人因为陆川这样严厉的要求而向旅行社里投诉过他,可陆川依然顾我,丝毫没有理会投诉所带来的负面影响。他知道,自己所坚信和坚持的,没有错。
客人们下车在景区门口前等候,陆川径直到售票口签单取票,另外,他联系了景区的定点讲解导游。在五天行程中,唯独成陵,陆川不会亲自去讲解,不是因为不会讲或讲不好,而是觉得,在圣祖面前,应当由其本民族的来讲解更加纯正,而自己则把每一次成陵之行当成新的学习和洗礼,他觉得自己对成吉思汗的理解还是肤浅,需要不断地学习。
今天讲解室里还有三名导游,陆川还未进门,早有一人迎了出来,此人身穿一身鲜红色的蒙古袍,身材较陆川略矮一些,步履轻盈,充满活力和朝气。此人正是陆川大学时的同届同学,蒙族姑娘——赛罕娜。当时,他们同届不同班,赛罕娜上的是自考班,两人同时毕业,但在校期间就早已相识,赛罕娜为人直诚热情,讲义气,她的为人深得陆川的欣赏和敬佩,特别是她婀娜多姿的筷子舞,让陆川在学舞之时忘尖莫及。
“嗨!赛罕娜!赛努!赛努!这么巧你在啊!”
赛罕娜用她那清脆又带着浓重的蒙语味儿的汉语和陆川打着招呼:“赛努!陆川!你好!好久不见,我知道下午你带团过来,专门等你!”
“太好了,前几次来,都没见到你,这次可好,你来给讲吧!”
“好啊!要是不等你,我早就进去了!”
“太好了,老同学就是老同学,真够意思!”
说罢,陆川从背包里取出了一张经过塑封的照片,递给了赛罕娜。
赛罕娜接过照片一看,分外高兴地将它捂到胸前。
“啊,太谢谢你了,陆川!真好啊,你还留着它!”
“那是当然了,这张照片再不好好保留的话,就绝版了,我洗的不多,这是第一张,当初答应要把第一张送你的,这不,后边还有XXXXX老师的亲笔签名呢!”
这是一张在几年前,还在大学时,旅游系文艺小组春节晚会上表演的合影,当时陆川所在的班、自考班、下届旅游班一起搞了一台丰富多彩的迎新晚会,会上赛罕娜一支顶碗舞博得了现场老师、同学和院领导的一致好评,更有甚者,连班主任特邀而来的区内著名的蒙古舞艺术家XXXXX都对她褒奖有佳,还和她单独合了影,而此位老师,正是赛罕娜从小学习舞蹈的心中偶像。当时陆川负责后勤保障,应赛罕娜的请求,向摄像老师要了合影的底片,只是后来因为种种原因,没能即时冲洗,加上临近毕业,诸多事务忙而无绪,陆川一时就把此事给忘了。因为当时都是穷学生,没有手机,能配上PP机的,也是少有的个别人,而赛罕娜因为了提前回伊盟应聘工作,于是在一段时间里,两个人就失去了联系。直到一年前,两人才在成陵相遇,当时,赛罕娜已经是成陵和专职讲解员了。两人闲聊的时候,说起了照片的事。陆川,答应会尽快把照片给她送来。然而,好事多磨,因为带团等原因,此事一拖再拖。后来陆川索性将冲洗好的照片给做了塑封,随身带着,什么时候见了赛罕娜,就什么时候给她,不管这一天什么时候来。答应好朋友的事,一定要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