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 断头路-《阴阳诡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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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着这九个猩红的血字,我觉得自己的心脏在那一刻都要停止了。

    五年来,这九个字就好像是魔咒一样,每时每刻都在折磨着我,以至于有时候都不用听到那九个字,仅仅只是听到别人说‘九’这个数字,我的身体都会不由自主的轻微颤抖。

    我知道这在医学上有个专业名词,叫做‘创伤后应激障碍’,也就是经常见到的ptsd。

    如今这九个字重新出现在我面前,虽说最后一个字不一样,但凌绛当初毅然决然跳进青铜血棺的场景,再一次无比清晰的出现在我面前,让我全身紧绷,五脏六腑像是被烈火灼烧一般疼痛。

    就在天旋地转之时,我感觉到吴听寒和王明化走到我身边,各自在我的肩膀上扇了扇,之前体内那灼热的疼痛这才稍稍有些好转。

    这时我才意识到,粉馆的老板娘死了,而且还是以这种诡异的姿态死的。

    她的脑袋早就被人摘了下来,偏偏还要她自己用双手捧着。似乎是为了不让别人看出来,所以特地让她的身子九十度弯腰,这样看上去脑袋和脖子还连在一起。

    这个动作很像是古时候太监给皇帝躬身递奏折的模样,只不过太监手里端的是奏折,而老板娘手里捧着的是自己的脑袋。

    只有等到她身体站起来,看见脑袋还留在原地之后,才知道,脑袋和脖子其实早就已经分了家。

    而且也是在这个时候,我才知道老板娘为什么要用这么诡异的姿势走进院子----是为了一路走来,不让别人看见写在她胸前的那九个字!

    可是,为什么现在的九字命局,会从之前的‘小阳活’,变成了‘小阳死’?

    张哈子讲,哈能是为么子,警告我们不该管滴闲事不要管呗。

    我想了想,讲,是对方是不想让我们去谢家?

    张哈子破口大骂,讲,我日你屋个先人板板,这不是明摆着滴事实,哈用问?

    我讲,那我们现在啷个办?

    张哈子‘看’着院子里的老板娘,神情坚定的讲,对方越害怕么子,老子就越要搞么子!我倒要看看,他能把老子啷个样!?

    张哈子还是以前那个张哈子,并没有因为没了一身匠术就磨灭了他的锐气。而且,这种话别人说出来只会显得有些傻叉,但从张哈子嘴里说出来,只给人一种无穷无尽的霸气!

    尽管我们已经知道老板娘的左腿是纸扎的,但并没有因此将她视作一个纸人。在张哈子的坚持下,还是让王明化就近找来一位缝尸匠,把老板娘的脑袋给缝上去后,这才入殓。

    按原计划,王明化是打算亲手操持老板娘出殡事宜的,但张哈子却让他带着那幅长轴画卷,跟吴听寒一起把画送到老司城去。

    而张哈子,则是跟我前往正东边的谢家。

    王明化并没有推辞,他在镇上有些根基,没多会儿时间就找来了一群人帮忙搭建灵堂和接下来的道场和出殡事宜。

    就这样,我们三人在前,王明化扛着画卷在后,先是跟着吴听寒去宾馆取了悍马车,然后我开车一行人前往当地的派出所。

    我和张哈子那晚从老司城赶过来的车,就停在派出所里。不是不信任镇上的民风,而是为了以防万一,担心阴人和匠人会对车子动手脚。

    但停在这种地方就没问题,毕竟有职业上的庇佑和压制,即便是真有阴人或是匠人想要对我们的车动手脚,也得权衡一番他们能不能全身而退。

    当然了,这都是我这五年来摸索出来的小窍门,每次要是开车出远门的话,都会把悍马车停在这种地方。为此没少挨张哈子的奚落,他认为我给他的车丢脸了。

    我也知道,若是放在以前,张哈子的车往那里一放,根本没人敢对这车动手脚。不是害怕这辆车有什么机关,而是他们得罪不起当时的张哈子。

    来的时候为了赶时间,我和张哈子选的是一辆轿跑,所以内部空间不足以的装下那幅画。最后还是我和王明化用绳子将它绑在车顶上,才算是大功告成。

    临行前我们去了镇上,原本是打算嗦碗粉再出发的,可看见车站旁那紧闭的店门后,谁都没有兴趣吃饭,各自上车后,便朝着镇外的方向驶去。

    离开镇子的时候已经快近黄昏,我们没有像电视里那么矫情说多余的话,只是简单挥挥手,两辆车就分别驶向不同的地方,他们往正南方,我们往正东边。

    大约两个半小时后,我接到吴听寒的电话,说是已经到了老司城,画卷的安置工作也进行的很顺利,让我们遇到麻烦的时候,可以随时给她打电话。

    我和张哈子商量了一下,决定就近找个服务区弄点吃的,否则再这么高强度下去,还没到谢家,我们两个就要跟这个世界说谢谢了。

    一进服务区,我就感觉有些不对劲,于是对张哈子讲,这里怎么会这么冷清?

    走过高速的朋友都知道,除非是凌晨三四点,否则每个服务区都是很热闹的。要是遇上周末,有些服务区加油都要排很长的队。但现在才晚上八点多,怎么就会如此冷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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